“姜臣、云任之!”
杨坚忽然转身,玄色大氅卷起龙涎香的风暴。
“轩辕贼麾下的那名席武将巫天生骁勇异常,需要你们二人一起跟随老夫前去阻拦轩辕破那支孤军深入的大军。”
他看了下顿的二将一眼,指尖点在沙盘上的“神京”二字。
“末将得令!”
姜臣与云任之二人对视一眼,齐声应诺,玄铁重甲撞得金丝楠木屏风嗡嗡作响。
“俱罗!”
“老夫将临潼托付给您,若三日后不见吾等消息……”
杨坚忽然唤住正要离去的鱼俱罗,他亲自将虎符捧至老将军面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蟠龙纹路。
“国公!”
“末将便是拼了这身骨头,也定不会让那些反贼越过临潼一步!”
鱼俱罗突然单膝跪地,银须在晨风中飘摇如旗。
他说着,忽然抽出佩刀“永烈”,寒光过处,案上沙盘直接被劈成两半。
“好!好!好!”
杨坚连说三个“好”字,他忽然执起酒坛,暗红酒液顺着喉结滚落,在玄色公袍上洇出朵朵血花。
“待破了反贼,老夫与诸位痛饮庆功酒!”
他说着,忽然将酒坛重重摔在地上,青瓷碎片四溅时,窗外忽有号角声破空而来,那是临潼城当中的大玄军队正在紧急集结的信号。
“诸位,且看这出瓮中捉鳖的好戏罢!”
杨坚拂袖转身,玄色大氅扫落案上残棋,黑白棋子哗啦啦滚落满室。
“虎臣啊虎臣(杨林的字),你且等着,老夫这就用反贼的血,为你铸座京观!”
“来人,取我金甲!”
杨坚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里面锁子甲上密密麻麻的刀痕。
“国公爷,您要亲征?”
韩擒虎捧着金甲的手忽然顿住。
“不然呢?”
杨坚套上金甲,任由亲卫系紧革带。
“轩辕破那厮敢把身家性命押在蚩尤身上,本公为何不能赌把大的?”
他忽然抓起案上虎符,金芒闪过处,在掌心划出道血痕。
“传令各部,即刻拔营!咱们去会会那位南疆雄主,看看是他的大荒蛮骑硬,还是本公的晓果军和宣明铁骑锋利!”
帐外忽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杨坚动作一滞,猛地掀开帐帘。
只见东南方向腾起道冲天火光,将半边天空都染成妖异的紫红色。
那是曲江防线的烽火,是杨林在用囚龙棒敲响的警钟,更是大玄立国以来,大玄南方最危急的时刻。
“国公爷,雨……下雨了。”
这时,杨坚一旁的一名亲卫突然颤声道。
杨坚抬头望去,鹅毛大雪不知何时变成了血色雨滴,落在金甲上出滋滋声响。
他忽然想起情报当中提到过的那支南蛮大族九黎部族的信息,九黎部落的祭坛上,是否也下过这样诡异的血雨?
“让炊事营煮些姜汤。”
杨坚松开掌心虎符,任由亲卫用白布裹住流血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