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眸微眯,瞳孔深处映着刑天周身迸裂的冰晶,喉间滚出砂砾摩擦般的低笑。
这也是刑天特地向轩辕破和巫天生二人要求的,让刑天自己独自面对比他强很多的敌将,以此来压榨刑天体内的潜力,让他更进一步!
“向死而生嘛?”
“不过天生,我们要是再这么干看下去,刑天这莽夫怕是要折在此处了。”
翡翠战将轻抚胯下青骢马鬃毛,马鞍悬着的战戟突然嗡嗡震颤,戟身镌刻的睚眦纹路竟渗出血珠。
就在他们搁这看着戏瞎扯淡的功夫,刑天已经被云任之丝滑的虐了一顿,随后还被捆了起来!
巫天生玄色披风猎猎作响,开天斧斜倚肩头,斧刃未干的敌血顺着蛟龙纹路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蚀出缕缕青烟。
“虽然让刑天跟云任之独自交战一开始就是刑天自己要求的,但我们自然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刑天被云任之俘虏了。”
巫天生缓缓吐了一口气,双眸微眯,望着刑天被冰晶锁链缠成粽子的模样,喉间低笑。
话音未落,便见巫天生突然从马鞍一旁的一个布囊当中拉出一柄刻着一位无面巨人的青铜手斧,浑身的开头罡气迅朝着手斧当中涌去。
“这……这是!”
“当初跟我手中这柄开天斧一起得到的,还有三柄应当是用开天斧残余材料锻造的青铜手斧,与开天斧同出一源,与我的开天罡气同样契合无比。”
巫天生嗓音沙哑如刀锋刮过岩壁,他单手握斧的姿势突然变换,五指深深扣进斧柄暗槽。
翡翠战将这才惊觉,那青铜手斧看似古朴,实则暗藏九重机括——此刻随着巫天生真气催动,斧身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每道裂痕中都透出刺目金芒,宛如握着一轮微型太阳。
江对岸突然传来云任之清越的长笑。
青年将军银枪挑飞围在他身旁的最后一名藤甲兵,玄色大氅在罡气漩涡中猎猎飞扬。
“轩辕破座下就这点本事?且让本将……”
他分明察觉到这边的异动,却故意将飞霄枪尖垂落,在冰面上划出蜿蜒血痕。
随着话音戛然而止,巫天生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怒吼,没有花哨的起手式。
他只是平平无奇地扬起手臂,将那柄蓄满开天罡气的青铜手斧掷了出去。
可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掷,却让整片天地都为之凝滞——翡翠战将看见手斧划过的轨迹上,空间如绸缎般褶皱扭曲,暮色被生生劈开一道墨绿裂痕,裂痕中隐约可见星辰流转的异象。
“开天式·划阴阳!”
巫天生喉间迸出闷雷般的暴喝,这一喝竟将江面雾气尽数震散,露出水下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那些锁链本是用来固定战船的,此刻却如灵蛇般腾空而起,缠绕着那道墨绿裂痕,为其增添了万千道金属寒芒。
江对岸突然腾起赤红血光,刑天被缚的四肢猛地绷直,周身毛孔渗出暗红血珠,在冰面上凝成诡谲符文。
云任之正要带着刑天后撤,忽觉后背寒毛倒竖,多年沙场征伐养成的直觉让他猛然旋身——但见巫天生手中青铜手斧已脱手而出,斧面镌刻的远古符文次第亮起,恍若星辰坠落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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