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仪,这事你可认?”叶婉宁目光落在秦昭仪的身上。
“娘娘,庄氏想要害臣妾,臣妾气不过,只不过想要出出气,臣妾也没想到她这么经不起折腾。”秦昭仪说着垂下眼眸。
秦昭仪的话里并没有悔改的意思,叶婉宁一时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到了她嘴里,不过是为了出气。
庄氏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会丧命荷花池吧,她盯着秦昭仪的小腹,最后叹了口气,罢了,先禁足吧,谁让她有孕呢。或者说她就是仗着有孕才敢明目张胆地去做这些。
至于冷宫的守卫,他们不许白果出去请太医,也不过是想要讨好秦昭仪,却没想到,这一耽误,竟然会直接要了庄若惜的命。
听到自己被禁足,秦昭仪有些不服气:“娘娘,太医让臣妾保持好心情,被困在流云阁臣妾怎么可能会有好心情。”
“本宫已经让人去请陛下了,有什么委屈和不服等会儿你亲自和陛下说吧。”叶婉宁说完很快别过眼去,不
去看她。
“庄氏那边按照婕妤的规格下葬吧。”叶婉宁吩咐下去。
冷宫的守卫叶婉宁打算送到慎刑司那边审问,她刚起身就看到跪在秦昭仪身后守卫腰侧的络子哭丧着脸:“早知道不收丁才人那些银子了。”
“你,抬起头来。”叶婉宁走到他面前。
被叶婉宁点名的顺子慢慢抬头,语气有些颤抖:“奴才顺子给皇后娘娘请安。”
“昨晚为什么不放白果出去请太医。”叶婉宁说完垂眸看向他腰间的络子,它此刻一脸的发抖,嘴里不断念叨着完了,完了。
“娘娘,冷宫这边有规定,不能随意外出。”顺子强装镇定道。
“你也说不能随意外出,她难道没有告诉你们庄氏病了吗?”叶婉宁冷声道。
“奴才以为那是她找的借口。”顺子说着把头垂得更低了,这时候他头上的帽子接过了话头:“那时候正赢钱呢,谁让她突然出现打断。”
“说吧,是谁指使你为难她们主仆的?”叶婉宁问得漫不经心,前面的秦昭仪不由攥紧了拳头,开始在心里想着等下的辩解,她确实没吩咐过什么。
“没人吩咐奴才的,是奴才的失责。”顺子摇了摇头,表示没人吩咐。
“娘娘,这是从他床底下搜出来的。”春桃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包袱里装的正是丁才人给他的银子。
“说吧,或者你想去慎刑司受审?”叶婉宁凉凉地看向顺子。
“娘娘饶命,是丁才人,丁才人让小的们平时多为难她们主仆,小的昨晚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想着不过是风寒,最多难受一晚上,谁都没想到人会这么没了。
“好个丁才人,倒是让本宫来背了锅。”秦昭仪恨得牙痒痒,要是没丁才人这一出,庄氏最多病恹恹的,哪会就这么没了。
“去请丁才人过来。”叶婉宁吩咐下去。
庄氏没了的消息传来丁才人还是有些心虚,四喜温声安慰道:“小主,庄氏没了是因为秦昭仪让她落水的缘故,和您没关系的。”
“对,就是这样。”丁才人附和着点头,虽然话这样说,但她眉头直跳,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
“走吧,去看看李美人在做什么?”虽然皇后解除了李美人的禁足,但李美人坚持禁足,算算日子,昨天刚到解禁的日子。
不等主仆俩去秋水苑,小安子就带人来到静雨楼:“丁才人,娘娘请你走一趟。”
“安公公,可知娘娘召我们小主所为何事?”四喜说着塞了个荷包给小安子,但小安子连忙后退一步直接拒绝:“请吧,丁才人。”
“好。”丁才人垂下眼帘跟在小安子的身后,脑子里却忍不住猜测,是否事情暴露了。
到了冷宫,看到跪在叶婉宁面前的顺子,丁才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真的完了。
“丁才人,你可有话要说?”叶婉宁觉得丁才人这次真的一把好牌打得稀烂,原本她是因为庄若惜的事成了受害者,保不齐过几天霍明煜进后宫会为了安抚她而宠幸她,这不就是她一直求的吗?现在倒好,直接玩脱了。
“娘娘,嫔妾不懂您在说什么。”丁才人试图装傻。
“顺子,你来说吧。”叶婉宁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顺子,她想,或许该查一查宫中赌博的事了,上次是小六子,这次是顺子,再不干涉,下次又是谁呢?
“丁才人,你可还记得小的,庄主子刚进冷宫当晚你就塞了银子给小的,让小得多照顾照顾庄主子,让她体会下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日子。”顺子说着当晚两人的“交易”。
前面的秦昭仪闻言不由轻吐两个字出声:“蠢货,”
“娘娘,您听嫔妾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丁才人摇了摇头,急切地想要解释。
“陛下,您来了。”叶婉宁地让丁才人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霍明煜眉头皱得死死地。
“庄氏没了,这事又和秦昭仪有关,臣妾不好擅自作主,只好请您过来定夺。”秦昭仪肚子里可是他目前唯一的子嗣,由他来决定最好不过。
“陛下,臣妾想着不过是小惩大诫,谁知道丁才人买通守卫不允许庄姐姐的宫女请太医,这才造成了庄姐姐的死,陛下,臣妾也是无辜的。”秦昭仪瞬间把责任全部推在了丁才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