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打开寺门。
孙郅仍在。
他赶紧上前赔罪:“在下如有冒犯,还请小师父见谅。”
阿清“嗯”一声,又将他稍稍打量,道:“且随我来吧。”
孙郅一喜,道了个谢,忙跟上阿清。
佛堂里,李陌仍在抄经。
“公子,孙公子来了。”
阿清说罢,引着孙郅来到李陌案前。
李陌不做声响,专心致志地将经文抄完。
孙郅不敢打扰,只在一旁打量。
这位尚书府上最炙手可热的幕僚,穿着一身布衣,看面容,竟然十分年轻,看起来比他还小些。
过了好一会,李陌搁下笔,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而后,他抬头看着孙郅,微笑道:“阁下是孙公子?”
孙郅忙道:“在下孙郅,见过李先生。”
“孙公子不必多礼,”李陌道,“不知孙公子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孙郅回道:“在下听闻了先生的功绩,甚为敬佩,特地从建康来追随先生。自今日起,在下为先生鞍前马后效力,请先生成全!”
李陌不置可否。
“听闻府上与灵虚公子有些交情。孙公子这般人物,何不去追随灵虚公子?”
孙郅露出苦笑:“先生有所不知。在下被家中主母迫害,已经离家,着实与灵虚公子无缘。”
他说罢,将前情拣要紧之处,告诉李陌。
李陌不常听家长里短,可孙郅这事,一听便是在家中不得宠,才落得如此地步。
他之所以见孙郅,是因为好奇灵虚公子庾逸与孙家的交情。这孙郅既然不得宠,看着无甚用处,那他也就没有多说的必要了。
李陌正要将孙郅打走,忽听孙郅道:“说起来,若非这卦是豫章王妃卜算的,父亲也不至于笃信不疑。”
听得这话,李陌的目光微微定住。
“你是说,豫章王妃亲自为你家算了一卦?”
“正是。”李陌道,“主母承蒙豫章王妃召见,听闻相谈甚欢。豫章王妃听闻妹妹得了病,便为妹妹卜算一卦。不料,算出了家中有人与妹妹命宫相克。主母令人细查阖府上下的生辰八字,竟查到在下头上。在下无法,只得离家。”
李陌不由地问:“府上和豫章王府,从前可有往来?”
“家父不过小小太常主簿,豫章王府这样的门第,本是攀不上的。”孙郅回道,“不过去年,因着去年豫章王妃去东海祭祀时,父亲负责打点出行事宜,豫章王妃颇为满意。此番豫章王妃回京之后,便请主母过府叙话,故而生出了这事端。”
“如此说来,府上众人,除了令尊,从不曾有人与豫章王府有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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