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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红塔的存在，让她只承受精神能量的不稳定，而不至于导致精神核的彻底解离。

家居机器人悄无声息的进入房间，陈阳霁看了一眼，透过缝隙观察到家居机器人向医疗舱中注入药剂，便没有多看。

她转身去处理处方中尚未整理的食材包，和已经糊掉的蛋糕胚。

明珺上校应该就是在准备这些的时候，突发紊乱期。

蛋糕胚烤的时间太长，清甜的蜜糖味道变得十分苦涩，咬起来的口感也并不松软，边缘硬得像木头，但内里最中心的地方，还没彻底焦黑，陈阳霁尝出了它原来的味道。

室内的垃圾清扫出去，重新恢复成整洁明净的样子。

陈阳霁原本以为明珺上校至少还要在医疗舱中躺上一两天，但几小时后，她就醒了。

见到陈阳霁时，脸上上过一丝讶异，随后眼神带着歉意的看过来，她神色懊恼，低声向陈阳霁道：“抱歉。”

“说好要去接你，我食言了。”

陈阳霁愣了一下，她手上还端着用明珺剩下的食材做出来的蘑菇汤，这种蘑菇陈阳霁也没见过，但做成食材包，应该能吃。

她厨艺不太好，做出来的东西勉强能入口，原本打算自己糊弄一下的，没料到明珺醒来的这么早。

陈阳霁看着面前寡淡的餐食，嘴角敛了一下，早知道她应该多做一点的，或者提前去古文化教学中心学一些适合病人吃的药膳。

听见明珺的话，陈阳霁还在想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却没料到她说的是这件事。

面前的女孩神色怔了一下，明珺看见她耳根处红了一片，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要紧的，我很早就回来了，考核提前结束了。”

陈阳霁不算会安慰人的那类人，因此只想赶紧掠过这个话题，明珺又没有错。

而且，他们只是监管关系，就算真的食言……也没关系……

可陈阳霁坐下时，分明抬眼看了眼明珺，嘴角不经意翘了一下。

“先吃饭吧，我做的不怎么好。”

她擦了擦手，为明珺递上餐具。

两人沉默着用完餐。

陈阳霁注意到，明珺起身的时候，动作有不明显的卡顿，她伸手按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扶着桌角，才勉强站起来。

注意到她的打量，明珺朝她露出笑容。

陈阳霁收拾餐桌的动作愣了一下，然后她又擦了擦手，在明珺叫出家居机器人前，她走上前，主动道：“我扶您回去吧。”

明珺看了眼那双干净的手掌，陈阳霁的手指很长，导致一眼看上去，手掌显得很宽大，很有力量感，她恐怕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伸手过来的时候，她的手指在颤抖。

连眼神都是紧张的。

明珺从这个动作里品出了一些接纳的意思，她想，或许她和陈阳霁的关系，更加趋近于家人了。

“好，麻烦你了”，明珺笑着搭上去。

或许肢体的接触让她们稍微亲近了一些，明珺试着去问陈阳霁的情况。

“接下来准备要住校了吗？”

“嗯，日常训练会方便一点，我听别人说，每半个月会有一天假。”

陈阳霁同样试探着回复她。

半个月会放一天假，我可以回来吗？

明珺点了点头：“那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军校训练很辛苦的，刚入学，你们的课程会把时间挤满，不过前一学年暂时没有月考，压力会小很多。”

从客厅到房间的路很短，一人只能说上两三句话。

或许是安抚药剂起了效，又或者是紊乱期已经过去了，第二天明珺状态恢复，销假准备去工作。

临走前，她给了陈阳霁一个圆形空间器：“进入军校后，训练就多起来了，一直用训练机甲也很不方便。”

“恰好，我有个认识的维修师，或许能帮到你，这里面是以前我在役时收集的材料，或许有适合你的，能用则用，不要客气，毕竟我已经用不上了。”

说到最后，明珺笑容隐隐有几分苦涩。

精神核受损后，驾驶机甲无异于加速她的解离。

空间器落在陈阳霁掌心，无端生出重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