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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视线凝视在其中一个点，脚步放缓下来，一步步异常坚定的朝碑柱前方走过去。

那座英烈碑的设计非常巧妙，当人伸手触碰时，就会浮现出逝者的功绩和面孔。

陈阳霁手掌触及陈竺的名字时，就看见漂浮的光点，在半空汇聚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陈竺的长相很柔和，看上去是绝对想不到就是这个人撑起了赤焰当年的赫赫威名，带领赤焰军对峙数不清的高阶星兽，杀两仪紫薇、杀赤槲寄生、对抗雅图、阻止星盟内战，扶持星际联盟……

留影的时间或许还有些早，这个时期的陈竺差不多30来岁，陈阳霁能看见她脸颊上带着软肉，面对镜头有几分拘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干脆揣在身前。

可即便如此，她的眼睛是那样的锐利，脸上带着和煦温朗的笑意，眼神却像锐不可当的利刃一样，仿佛所有困难都不能将她阻挡。

那张脸陈阳霁或许不熟悉，可那双眼睛，她曾见过的。

隔着实验室厚重的玻璃，那个人从看不见尽头的长廊走进来，在小窗面前，看过被饲养在育儿仓里的她。

陈阳霁看见了英烈碑上方空荡的中心。

陈竺的精神核并不在这里！

她目光一凝，触及陈竺虚影的手掌顿住，视线又仔细的扫过，从一对机甲碎片中并没有看到带着能量波动的核心。

倒是那机甲碎片，碎裂的非常平整，不像是枪炮轰击，反而像是被无数利刃隔开。

什么样的武器能做到这一步呢？

陈阳霁想，陈竺的机甲可是天枢第一维修师韩滦一手打造的，那可是严易微的母亲，在俞严之前，这位才是独领风骚的维修师第一人啊。

那痕迹如果不是利刃，陈阳霁的思维很灵活，否则她不会在战场上占据那么多有利的时机，因此很快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不是利刃的，还会是能量。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还有空间切割的能量。

作为掌控空间系异能最强异变体两仪紫薇异能核的陈竺，除了她自己的空间能量，谁又能把她伤成这样。

——自爆。

陈阳霁脑海中的思路千回百转，最后却落在了一个如此突兀的答案上。

她瞳孔缓缓缩成一个小圆点，表情呆滞在脸上。

年轻人不可置信的伸手去触碰，手指却碰到的是隔绝外界的冰冷材料。

那股冷意却让她内心激起了凶猛燃烧的火。

陈阳霁不敢细想。

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能够把一位骁勇坚毅的指挥，逼到自爆的地步？

陈阳霁内心狂烈跳动着，疑惑、愤怒、迷茫，各种情绪争相包裹着她，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精神领域内，精神触须蜿蜒着爬动起来，朝着领域外撞击，等待着主人将他们释放出去。

陈阳霁有种感觉，就差一步她就能知道了。

指尖抵住冰冷的透明材料，而后整张手掌完全贴了上去。

与此同时，精神领域中，赤红的触须从她的脑海中完全释放，浩瀚的精神能量涌上手掌，赤红的能量在炽烈阳光下几乎不可见，汇聚成一股股小水流，紧贴在透明材料外。

而在那个封闭的空间中，属于陈竺的机甲碎片漂浮的动作忽然抖动了一下。

上面的所有物品都亮起了微弱的光，一股股下一秒就要湮灭的透明能量好像感觉到了来自外界的号召，朝着手掌的位置聚集。

在阻能材料的隔离下，陈阳霁几乎感受不到来自另一边的波动，精神触须试探许久，没有一点共鸣的动静，原本活跃跳脱的那股欢欣劲缓缓退去，能量闪烁也没有那枚耀眼了。

但陈阳霁没有收回触须，她目光凝视着物品的漂浮，有关陈竺的信息始终在她脑海。

那可是一位，空间能量亲和，和两仪紫薇异能核几乎达到完全契合的指挥官啊。

阻能材料阻拦不了属于空间的力量。

就在这个念头想起的下一秒，陈阳霁感知到了一股陌生能量的对冲。

紧接着，她眼前被黑暗包围起来。

第68章天枢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