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魏老吧?”向阳省长笑笑说,“魏老,曾经和我父亲是战友,他当过我父亲的部下,后来他们分开了,但至始至终保持了战友情谊,直到我父亲去世。魏老的女儿魏秋莹在华京组织部工作,最近应该已经当部委了,他的女婿则在外交部,外孙女在央视,我大体了解的情况是这些。”
陆轩微笑:“没想到您对魏外公家的情况也这么了解!”
向阳省长微微点头说:“世界本就不大,我们以前又都在华京,圈子就更不大了。”
听向阳省长说得如此实在,陆轩也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向省长,您这次见我,应该也是有什么情况要了解吧?”
向阳省长也不否认,他笑着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每到一个地方,我除了会参加一些会议,听报告、介绍之外,我也会找信得过的人了解一下这个地方的情况。这就是我的一个老习惯,今天到了江流,正好你在这里,我就想和你聊聊。”
陆轩隐隐感觉到,向阳省长的作风和其他领导不同,不是那种走马观花,一门心思向上钻营的人,而是胸中自有丘壑,为人处事从容有章法的人。
陆轩自从走出了桥码镇之后,感觉自己真的是见识到不少有能力、有气度、有理想的人,今天见到的向阳省长又是如此与众不同。他就道:“向省长,关于江流省的事情,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好。”向阳省长喝了一口茶,道:“我听说,之前东湖的很多围栏都拆了,一些占用公共资源的会所也正在清理、拆除,违规占用的公共资源正在清退出来。这件事,宣传得如火如荼,实际上进展如何?”
陆轩道:“向省长,临江市在‘拆围拆违’这件事上是真抓实干的。就讲一件事吧,之前的市文旅局长在工作上推延怠责,已经换了一名敢作敢当的领导干部来担任这个局长,目前进展力度明显加大,一定会将这项工作抓到位、抓到底。”
向阳省长听后,点头道:“这‘拆围拆违、还湖于民’的工作是件大实事、大好事。在华京的聂老和梁仁真、杨慧泽先生听了都很开心。既然已经喊出来了,这件事就要抓到底,抓出成效来。”
“向省长,您放心。”陆轩道,“这是我们刘市长提出来并亲自抓的事,他说过,只要他不被调走,这件事一定抓好为止!”
向阳省长看了下陆轩,问道:“这位刘市长,就是你现在服务的市长?”陆轩点头说:“是的。”向省长道:“有这个决心就好。”陆轩不由问道:“向省长,您认识我们刘市长吗?”向省长微微摇头:“现在还不认识,以后会认识的。东湖这个问题,我了解了。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江流省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发展可以说是迅速的,我是东南省的省长,但我也得承认,江流省的经济比东南省好得多了。当然,江流也有江流的问题,从你的角度看,江流省以后的发展,什么最重要?”
“什么最重要?”陆轩愣了下,这可是一个大课题,怎么会问自己这个小秘书呢?
但是,再一想,向省长可是一省之长,整天考虑的自然也是这种大课题。他平时谈话的都是市委书记、市长和厅长,如今虽然和自己谈话,但是关心的问题却不能缩小,因此就向自己问出来了吧?
不过,陆轩之前也答应过向省长,只要是关于江流省的问题,就知无不言。尽管这个问题很大,但是陆轩也可以谈谈自己的看法,说错了就说错了吧。因此,他就坦率地说:“江流省在改革开放之后,是靠个体户起家的,如今民营经济也非常活跃。我想,我们江流省民营经济是一大特色,应该鼓励其蓬勃发展,他会给整个经济带来生机和活力,解决大量的就业,也最终能起到藏富于民的作用。”
向省长听后点头,说:“是啊,民营经济代表一个地方的生机和活力,你说的不错。都说,在江流,10个人里就有1个是老板,这是其他省份所羡慕不来的。所以,在江流,对民营经济,非但不能限制,而且要更加鼓励、引导其健康、可持续地发展。还有重要的事情吗?”
陆轩想了想道:“另外,就是基础投入。到目前来说,江流的交通、信息等发展不是最快,在城际间的高速,在城市内的高架、隧道和地铁发展滞后,增加了交通、通勤的时间成本,影响和阻碍经济的发展。”
向省长听后,用手指在茶几上一点:“很好,你又说到了点子上。今天我们从机场过来,这条路还是太拥堵,到了市区之后,就更加了。”
陆轩道:“如今,临江在推进东部新城建设,应该会解决主城区的拥挤,开拓新的发展空间,打造新的发展平台。”
向省长点头说:“你提到的这两点都非常好。另外,你觉得,在你们临江市,有哪些领导干部表现是非常出色的?”
陆轩愣了下,说:“这个,我不太好评价。一评价,肯定也会带上主观色彩,不准确。”
向阳省长笑着道:“谁的评价,又能是完全客观的呢?我就是想听听你个人的意见,主观一点没关系。市里、区里,各说一个吧。你可是对我说过,你会知无不言的嘛。”
陆轩没有办法,把自己最认可的刘市长、唐区长的政治素质、领导能力、工作和生活作风等简单介绍了下,并且补充说,这真的是主观的看法。
向阳省长笑了,说:“你不用紧张,我又不是你们江流省的省长,主导不了他们的升黜。我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陆轩点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