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春风得意的时候没有多少人祝贺,但是在可以落井下石的时候,连裴椋这种贱人都来问候他了。
裴椋说:“真可惜,我现在不在陵市,哈哈哈,不然我真该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那边音乐震天响,很容易猜到他在哪里潇洒玩乐。
裴寂青觉得裴家人还真是不要脸的不要脸:“你不怕被人砍断手吗?”
裴椋开口道:“这不是有你吗?我妈说这都是你应该给我们的,不然你以为以你一个私生子,会有机会嫁给沈晖星吗?如果不是因为我腺体没了,我倒真的不介意嫁给他,他虽然不是我喜欢的性格,可是睡一睡又无所谓。”
“你可真敢想。”
“只是说一下你就急,我妈说你爱他,所以这是你被人拿捏得彻底的地方,但凡你把他当做单纯的饭票,你会轻松很多,你以为把我们家的房子拿走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不,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就住到你家去。”
裴寂青真是对人的下限震惊了:“我真怀疑到底在下城区生活过的到底是你们还是我。”
裴椋开口说:“呵,想摆脱下城区的身份你以为那么容易。”
裴寂青将他这个号码也直接拉黑了。
他胸口起伏不定。
裴家原本就是想榨干他的价值就扔的,只要裴寂青还在沈晖星身边一日,只要裴寂青在乎他,他们就能以各种理由威胁他。
除非他一点都不在乎沈晖星了。
裴寂青低头,将自己抱得更加紧,妈妈,他好累,这就是她当初想要过的生活吗?
人和人的偏见如此之深,他活在伪装中,发现幸福原来如此如履薄冰。
裴寂青条件反射勾起练习过千万次的微笑弧度,太阳穴却突突的疼,他恍惚看见落地窗倒影裂出无数个自己——每个都在精致的壳里无声尖叫。
裴寂青颓废了几日,可是日子还是接着过下去,他总不能就这样一蹶不振,这不是他的风格,他能够依靠的人也只有沈晖星。
张姐说:“太太你要不给沈先生打个电话吧。”
他主动给沈晖星打了电话问他今天回去吃饭吗?
那头接起来的大秘书说了一句稍等。
许泽要拿给一旁的沈晖星的时候。
沈晖星伸出手让他稍等一下。
许泽:“…………”请问一天好几次问有没有人找他的人究竟是谁。
隔了一阵,裴寂青才听到那头的沈晖星问他怎么了?
裴寂青说:“……你很忙吗?”
沈晖星:“嗯。”
裴寂青听到沈晖星这幅很平淡的语气,心想真糟糕:“……你很久都没回家过了。”
沈晖星:“回家做什么呢?看有的人摆脸色吗?”
裴寂青当时直接想把电话挂了,张姐连忙接过电话:“沈先生,太太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汤,还准备了惊喜,等你回来呢?”
沈晖星矜持地道:“我考虑看看。”
沈晖星挂完电话问许泽说:“我今天的工作处理完了吗?”
许泽:“……还有几分军部文件需要您亲审。”
沈晖星:“重要的拿过来,不重要的明天吧。”
许泽说:“……好的。”
裴寂青气急败坏地道:“他那是什么口气,不回来就不回来,我是在求他吗?”
张姐说:“太太你别生气了,你不是也很想先生回来吗?这么大一个家,冷冷清清的多不好。”
裴寂青:“这个家有他没他有区别吗?”
沈晖星回到家的时候刚好七点,张姐把裴寂青往门口推。
裴寂青硬着头皮上前顺手接过沈晖星的外套,然后去帮他去解衬衫扣,沈晖星低头看着裴寂青的脸:“今天做了什么?”
裴寂青:“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