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拧出血来。
沈晖星一把揪住魏迹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拿来的药呢?拿出来!现在!”
他的眼睛通红,像是随时会滴出血来,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那个沉稳自持的模样。
魏迹冷笑一声,猛地挥开他的手:“你他妈现在知道急了?”
他转头对身后的人厉声道:“把药送进去!快!”
再转回来时,眼底的暴戾再也压不住,抡起拳头就朝沈晖星脸上砸去。
“砰!”
这一拳又狠又重,沈晖星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瞬间见了血。他舔了舔裂开的唇角,眼神阴鸷得可怕:“一切都是因为你”
“放屁!”魏迹一把将他按在墙上,手肘抵着他的喉咙,“要不是你把他逼到这种地步,寂青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晖星猛地挣开,反手也是一拳:“如果不是你一次次蛊惑他,我们根本不会走到今天!”
Alpha的声音里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颤抖:“他就算骗我,也会一直骗下去我们本来可以”
可以一直这么平静地生活下去的。
魏迹站稳,便听到不远处提起改造药剂消息时,脑子里“嗡”的一声,沈晖星竟然给裴寂青注射了那种东西?!他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沈晖星!你他*的是不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寂青以前得过严重的信息素类疾病?差点连命都没了!”
“他都给你生孩子了!”魏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沈晖星的身体猛地一颤,钳制魏迹的力道突然松了。他瞳孔剧烈收缩,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你说……什么?什么叫命快没了。”
沈晖星一把推开他,魏迹看着这个往日不可一世的男人踉跄着后退两步,靠着墙才勉强站稳。
魏迹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他妈是因为下城区的信息素污染没的那年他生病的时候,我连碰都不敢碰他”
“我就那样寸步不离地守着,早知道会遇上你这种畜生”
沈晖星的眼神倏地变了:“你说清楚,到底生什么病了。”
“劣质抑制剂。”这几个字魏迹像是从牙缝里碾出来的,“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Alpha,从来用的都是最高档的抑制剂吧?你说我的药是假药?把我赶出亚联国?你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用药救命”
走廊的灯光惨白地照下来。
魏迹的每一个字都砸在沈晖星心头:“寂青是低级Omega,那年他被几个流氓围堵,用信息素压迫他,逼到发情,我要是晚到一步,他就准备用碎玻璃划烂自己的腺体。”
“后来因为用了黑市的药,他在ICU躺了半个月。”
魏迹又想到了那个时候。
“他当时烧得很厉害,信息素紊乱到整个人都意识不清晰,那个时候医生跟我说他可能撑不过那晚。”
记忆里令人惊恐的回忆涌上来。
年轻的Omega在昏迷中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手指死死攥着床单,被折磨得骨节泛白。
“我跪在地上求医生用禁药,”魏迹突然笑了,眼底却一片赤红,“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救他的就是你们口中的‘假药’!”
沈晖星的脸色瞬间惨白。
前几日的记忆如如碎片般扎进脑海,裴寂青苍白的唇一张一合,眼里盛满绝望的泪水,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衣角,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不行……沈晖星,真的不行……我会死的……”
裴寂青在他面前祈求不停地说着不行,他会死的,沈晖星手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是怎么回应的?
沈晖星还是给他注入了药剂,用更浓烈的信息素压制,用更残忍的方式占有,将那些苦苦哀求全都碾碎在情欲里。
心脏突然被无形的利爪攥紧,疼得沈晖星几乎弯下腰去。
裴寂青明明求过他的,那么多次,那么绝望。
沈晖星以为他又在向自己说谎,故意装可怜。
沈晖星找了他几个月,已经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