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看她小嘴的弧都掩不住了,还扭捏地问这么一句,心道情意的美好。
“自然,若是不信爹爹说的,到时你自个儿问问他。”
云若绕到沈忠身后为他按肩舒缓疲惫,嘴上卖乖:“女儿怎么会不信爹爹的话呢。”
陆执说述完职便会来寻她,可是她一直等到了晚膳后,还是没等来人,和冯青打叶子牌的时候,心里头念着人,扔错了牌都不知道。
冯青“噫”了一声,云若低头去看,发现手误,忙想把牌捡回,却被冯青笑着拦住。
“今儿个怎么回事,连打牌都不上心?”冯青凑近她,压低了声音,“早些个我听见你和你父亲谈及什么陆郎中,怎么,现在有事只同你父亲说,不说与我听了?”
冯青后面这句话虽带了点味,但更多的还是好奇。
“你若是同我说了,我便允你耍赖这一回。”
云若也并非不想说与冯青听,只是想和她玩闹,便一个假动作晃了她,想将那张牌拾回,可是冯青走过的桥可比她走过的路多,她那点小心思,还躲不过她。
她小嘴一瘪,嘴里嘟囔着:“娘你之前耍赖了多少回我可都给你记着了,现下就这么让我赖一回也不成?”
眼下冯青有想知道的事,可不吃她这一套,把那张牌拿在手里以作要挟,让她抉择。
云若百下阵来,嗫嚅说着她对他有情。
冯青又问那陆郎中对她是何心意。云若玩着手里的牌,装作漫不经心道:“大概是两情相悦吧。”
冯青看她那小女儿情态,已能说明许多事。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甜意,冯青也为她开心。
她不懂这些个官职的高低,也不在乎这些。只要云若喜欢,她与沈忠竭力促成二人就好,不过无论如何,沈家都会是云若的依靠,以沈忠现在的官职,她想,云若也不会让人轻易欺负了去。
“两情相悦再好不过了。娘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顺心顺意。若是你觉得时机成熟,不妨带他到府上坐坐,娘和爹一定好好招待招待他。”
云若心中一滞,被一双手扯得莫名酸胀,她看着笑得温柔的冯青,忍着眼中的湿意,拉着冯青的手,软着声音说:“知道啦。”
这会云若不再念人,专心陪冯青玩牌,直到她困了,云若才离开冯青的屋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走在路上,青鸢掌着灯,云若才觉时候不早,这会又想起那个失约的人,心中难免有点气。
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云若抿唇对上了青鸢眨巴着的眼睛,一个眼神,青鸢便领悟了其中深意,她将灯笼递给了云若,转身去了厨房。
马上就有吃的了,云若心中刚高兴了一下,又想起自己还应该继续生某人的气,板起一张小脸,气呼呼回了房。
她才进屋坐下,就听到了门那边的声响,想着青鸢竟这么快就回来了,忙过去迎她,却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正把门带上了锁。
再一转身,就见人捏着粉拳垂在身侧,看着他的眼神带了几分凶意。
“陆郎中怎么老是这样未经主人允许便私闯他人闺阁?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出去,不然我就要叫人了!”
陆执打量了她两眼,当即明白她因何生气,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似在挑衅:“我记得我早就和闺房的主人通过信,主人不是已经允了吗?”
“什么信?我怎么不知道,莫要寻这些虚的由头,反正现在主人不欢迎你,你就得赶紧离开!”
陆执难得见如此硬气的人,不自觉想要和她硬碰硬,他轻启薄唇,无声吐露一个字:“不。”
云若看他竟如此嚣张,那点火气烧得更旺,她深吸一口气张口准备叫人,下一瞬就被勾着舌尖咽下了那到喉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