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却见状,举手交错挡在面前。
甚至不需要过招,楚云却能很快估量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
对方所拥有的力量,是楚云却不论怎样踮脚都抵达不了的高度。
腾腾杀意扑面袭来,手镯受此震荡,蓦地闪烁灼目光芒。
然而,势如炸雷般的进攻呼啸而过,手镯只堪堪挡下一个——
因为其余的根本没落在她的身上。
它们擦着鬓发,嵌进背后的地面、红墙、树干,顺便攀折一阵无辜的叶片跌入泥土……
楚云却斜眼观察脚边横亘的一道裂缝,心脏狂跳。
一张黑底红符的四方纸张像刀片一样竖直挺立其中,给予受害者以深深的震撼。
楚云却不解:“……你是谁?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对方已经充分展示自己的能力,如若想杀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找回属于我的东西,所以稍微有点激动了。”男人向她表达的歉意不带一丝一毫的真诚。
他随手拿下叆叇,漆黑的眼珠捕捉到楚云却无措的小动作,无精打采地扯起唇角。
“我的符纸,被一位‘外来者’带走了,能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吗?”
……他说什么?
每一个字是浮金州的通用音调吧,为什么连在一起,她就有点听不太懂呢?
楚云却半天回不过神,深刻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严重问题,要让御医给治治。
大半夜潜入皇宫的陌生人,居然是为了给一国之君派发任务让她找东西??
要不是自知打不过,楚云却早就喊人把他抓进大牢了。
楚云却逼迫自己镇定,想着先稳住对方再说:“你丢了多少符纸?那窃贼又长什么样?”
男人单手拖着下颌,思索一番,用两根手指拉开一段距离:“大概这么厚一沓吧。至于那位‘外来者’嘛……”
“……??”
还没等男人回答完问题,楚云却竟直接出言打断他,“繁金教徒在绘制每一张符咒时,都会不断驱逐理智……所以,你是说,你在绘制出这么多符咒之后,还能继续维持清醒的意识?”
虽然他给人感觉有点神神叨叨,但楚云却确信对方没有疯魔……也可换言之,他能强行勒令自己不向癫狂屈服。
这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磨损吗?
而且,绘制如此多损伤精神的符咒,早已超出一般人容纳诅咒的极限……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男人对楚云却的大惊小怪不甚在意,表面敷衍地附和她一下:“对吧,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
楚云却无语,与此同时,眼底翻涌探究,“你到底往自己的体内融入了多少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