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裴鹤年伸手将陆斯言拽了出来,鸠占鹊巢。
毫无防备的陆斯言暴露在灯光下,捏紧了拳头,声音压低:
“姓裴的,你要不要脸?”
姜栀枝连忙举起手指在唇边点了点,示意他小声。
房门又被不急不缓的敲了两下,顾聿之的声线有些犹豫,
“枝枝?”
阳台上视野开阔,一览无余。
陆斯言没有办法,扯开了另一边的窗帘,跟席靳躲在了一边。
席靳烦得要命,双手抱臂,跟他拉开距离。
陆斯言面色冷淡,瞥了他一眼。
外面传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锁舌弹动,应该是在开门。
陆斯言不动声色地扫过席靳穿的长裤,眼底闪过暗芒,
“席少的伤是被马拖行,树枝划伤?”
席靳脸侧的弧度紧绷一点:“你想说什么?”
陆斯言眼瞳漆黑,神情寡淡:
“席少的那几道伤口是陈年旧伤,少说也在五年以上,而席少口中的那部戏,从开机的时间到现在不过三年。”
“更何况,被马拖行度极快,树枝表面凹凸不平,很容易造成伤口浅而大范围的表面伤,边缘不整齐,恢复快,但易留下色素沉淀。”
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是顾聿之。
借着外面汹涌的海浪,陆斯言声音低了一点,继续开口:
“可席少的伤口边缘整齐锐利,疤痕呈细线状,看起来倒像是利刃所伤。”
那双黑洞洞的眼眸转了过去,配着一张冷白的脸,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很容易给人一种森冷的非人感:
“席少,你在撒谎。”
那双绯红的唇勾了勾,盯着脸部线条紧紧绷起的席靳,声音拖长:
“我早就知道你没自己表现的这么单纯。”
“席靳,你有秘密,你不简单。”
席靳唇线紧抿,那双总是含情的桃花眼如今冷冰冰一片,像是生长在不见天日的阴森角落里的藤蔓,危险伴随着诡谲向外蔓延:
“谁没有秘密呢,小陆?”
“拿这个威胁我,你最好考虑的清楚一点。”
姜栀枝觉得顾聿之这会儿的状态有些奇怪。
即使对方只是弯下腰来,凌厉的指骨轻轻蹭着她的脸。
姜栀枝不明所以,又有些心虚。
所以主动往男人怀里贴了贴,声音又小又轻:
“你怎么了,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