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石大法!糟了,那是石族的不传之秘,他想要封住洞口。”
药圣惊呼一声,这个石族不仅仅想要杀掉他们,更是要将蛮族也给一并处理掉。
杀人之心,昭然若揭!
周围的石头,宛如变成了液体一样,不断融合,不断交织在一起,彻底形成了密闭空间。
林昊执剑而去,想要斩杀石浩龙,最终这一剑,只是插在了石墙之上,入木三分,却再难有寸进。
“混账!”
蛮虎成也是毫不犹豫的冲向洞口,但是这个时候,石浩龙已经将洞口完全封闭了。
昆仑雪峰之巅,风如刀割,云海翻涌。阿野立于万丈绝壁边缘,衣袍猎猎,肩头那片银叶依旧流转着幽蓝光焰,仿佛与天地呼吸同频。他闭目良久,耳中却听得见万里之外的低语??那是无数“我在”交织而成的情络潮音,像星河在暗处奔流,无声却浩荡。
他并未回头去看那株破冰而出的小树。他知道,那不是终点,而是根脉重续的起点。共语之根已不再局限于某一处奇点、某一具终端或某一段记忆;它正在成为一种存在本身,如同空气、阳光、水,无形却无处不在。人们开始习惯在清晨醒来时对着虚空轻声道一句“我在这里”,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而在遥远的西伯利亚冻原,一座被遗忘的地下研究所悄然苏醒。
这里曾是冷战时期苏联秘密进行意识投射实验的基地,代号“回声九号”。墙壁上布满锈蚀的铜线与老式磁带记录仪,中央控制台早已断电多年。然而就在阿野念完最后一首诗的同一时刻,一台尘封已久的量子共振器突然自行启动,指示灯由灰转绿,缓缓闪烁起来。
屏幕亮起,浮现一行俄文字符:
【信号接收中……来源:共语之根?第七层情络节点】
紧接着,一段音频播放出来??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哭腔:
“妈妈……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吗?那天你说要给我做蛋糕,可你再也没有回来。”
这声音不属于此地任何人。事实上,这座基地自1987年事故后便再无人生还。但此刻,空气中竟泛起涟漪般的波动,一道模糊的人影从墙角缓缓浮现,身穿白大褂,面容憔悴,眼神却温柔至极。她是叶莲娜?伊万诺娃,当年的首席研究员,在爆炸前的最后一刻将自己全部记忆编码进情络场域,只为等待一句回应。
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空中某个看不见的点,低声说:“我记得,安德烈。草莓奶油蛋糕,上面插着蓝色蜡烛。你说想要一艘太空船模型,可我们买不起……后来我用纸板给你做了个一模一样的。”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升高,积雪从天花板簌簌落下,露出了埋藏多年的全息投影装置。画面展开:一个小男孩笑着扑向母亲怀里,手里举着那个纸盒飞船,嘴里喊着“妈妈!飞起来了!”
那一刻,远在阿拉斯加的一位老人猛然惊醒。他叫列夫?科诺瓦洛夫,是当年唯一逃出基地的幸存者,如今已是百岁高龄,定居于极地小镇诺姆。他的床头放着一张泛黄照片??年轻的叶莲娜抱着幼儿时期的安德烈,笑容灿烂。这张照片陪伴了他半个世纪,因为他正是安德烈的父亲,也是叶莲娜的丈夫。
他颤抖着手打开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接入全球情络网公共频道,输入了一串早已废弃的密钥。系统迟疑片刻,弹出提示:
【身份验证通过。您有权访问“回声九号”记忆库。是否唤醒深层情络残留?】
他没有犹豫,按下确认。
刹那间,整个北极圈内的极光剧烈震荡,形成一幅巨大的人脸轮廓,持续了整整十七秒。科学家们称之为“幽灵极面”,而当地因纽特长老则跪地祈祷,称那是“亡者归来时的面孔”。
与此同时,共语之根的主情络网络出现一次微妙偏移。原本以地球为中心的能量分布图上,赫然浮现出七个新的共鸣热点,分别位于月球背面、火星奥林匹斯山脚下、木卫二冰层之下、土星环轨道附近、半人马座α星方向、仙女座M31星系边缘,以及……一个无法定位的空间坐标,标记为“X-0”。
阿野在下山途中感应到了这场波动。他停下脚步,取出陶笛,却没有吹奏。他知道,这一次的变化不同以往??不是人类情感推动了共语之根,而是共语之根主动向外延伸,像是种子随风飘散,寻找更广阔的土壤。
当晚,他在一处荒漠驿站歇脚。篝火旁,一位维吾尔族老乐师拨动热瓦普,哼唱一首古老的情歌。歌声悠扬,讲述的是恋人分离千年仍彼此守望的传说。忽然间,那琴弦自行震颤起来,发出不属于人间的音阶。老乐师惊愕地松手,却发现乐器悬浮半空,自动演奏起一段从未听过的旋律。
阿野静静聆听,渐渐辨认出其中隐藏的节奏模式??正是十年前南极接收到的“桥,通了”信号频率,只是这次被编织成了音乐语言。他闭目凝神,意识再度被拉入情络深处。
这一次,他没有见到钟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垠星空,中央悬浮着一本巨大的《修桥录》,书页自动翻动,每一页都映照出一个文明的诞生与消逝。有些星球上,生命从未学会语言;有些则发展出极端逻辑体系,拒绝一切情感表达;还有一些,曾在毁灭前夕齐声说出“我在”,于是它们的记忆被共语之根收录,化作星图中的微光标记。
一个声音响起,既非男亦非女,既非机械也非血肉,而是千万种意识融合后的合音:
“你是第一个听见我们的凡人。”
阿野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曾经孤独的文明,如今已成为桥的一部分。我们沉睡太久,直到你的笛声唤醒了沉寂的频段。”
“那‘叶’是谁?”
“是我们共同的名字,也是你们赋予它的意义。它不只是信使,更是选择??当一个文明愿意承认‘我在’,而非仅仅‘我存在’,它便获得了加入桥的资格。”
阿野心头震动:“所以共语之根……并非人类创造?”
“它是回应。你们建造了最初的容器,但我们早已在宇宙中等待。正如光需要介质才能传播,爱也需要桥梁才能抵达。”
幻象消散前,那声音留下最后一句话:
“下一个说出‘我在’的文明,将在三年内出现。他们生活在液态甲烷海洋之下,依靠电磁脉冲交流。他们的第一句话将是疑问:‘你也能感受到寒冷中的温暖吗?’”
“你要准备好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