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软了就好对付了,我戳死你个臭蜈蚣。”
朱玉郎兴奋不已,众人都开始对十翅蜈蚣进行攻击,刚才有多狼狈,大家可都看着呢,现在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内景丹丢失,对于十翅蜈蚣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他的实力是很强,但是很大程度上都是来源于自己的内景丹。
内景丹可以将自己全部实力展现出来,也是十翅蜈蚣最具杀伤力的手段,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类竟然切断了自己跟内景丹的联系。
悬空殿堂与外界。。。。。。
风停了。
高原的夜空如一块无瑕的墨玉,星辰不再闪烁,仿佛被某种宏大的静谧所凝固。共情塔顶的琉璃檐角上,最后一粒雪尘缓缓滑落,在触地前化作一缕轻烟,融入大地深处的情络根系。苏梨仍跪坐原地,掌心贴着冰冷的黑曜石地面,感受着那股从宇宙尽头传回的余震??阿野消散时留下的温度,正顺着她的经脉悄然退去,像潮水带走沙滩上的足迹。
但她知道,那些足迹不会真正消失。
她缓缓抬头,望向“心星”所在的方向。那颗由无数“我在”凝聚而成的光点,此刻正微微脉动,如同一颗悬于天际的心脏。而围绕它的银叶桥梁并未随阿野的离去而崩解,反而在无声中继续延展,枝蔓般向更远的星域探出光丝。每一根光丝都承载着一段记忆、一句低语、一次握紧的手或眼角滑落的泪。它们不是数据,不是信号,而是活生生的情感拓扑,在虚空里编织出人类文明最柔软却最坚韧的经纬。
苏梨闭上眼,任意识沉入情络网络。
刹那间,她“看”到了一切。
在北极圈边缘的冰原哨站,一名因极夜抑郁多年的研究员忽然起身,推开厚重的防寒门,迎着刺骨寒风仰头呼喊:“我在这里!”声音未落,他腕上的共情终端亮起微光,一朵由光点构成的雪花在他头顶绽放,随即顺风飘向南方??那是十年前他夭折女儿最爱的图案。
在南太平洋某座孤岛上,一位年迈渔民将一只手工折纸的小船放入海中。船身写着三个字:“我想你。”当海浪卷走它的一瞬,整片海域泛起幽蓝涟漪,远处礁石间竟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老人没有回头,只是嘴角扬起,低声说:“回来就好。”
在火星殖民地第七生态舱,一群孩子围坐在投影仪前,听老师讲述“第一天骄”的故事。讲到阿野赤脚走过昆仑雪峰时,最小的女孩忽然举起手:“老师,我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全班安静下来。几秒后,舱壁的情络接收器自动激活,播放出一段极其微弱的音频??确实是脚步声,踏在积雪上的节奏,缓慢而坚定,与教材记载完全一致。
这些碎片般的回应,如春雨洒落干涸的土地,悄然唤醒沉睡已久的共鸣机制。
苏梨睁开眼,指尖轻抚陶笛表面。这支由情络结晶重塑的乐器,如今已不再是单纯的媒介,而成了某种象征性的枢纽??连接过去与未来、个体与集体、生者与“存在”的通道。她将它轻轻放在塔心晶核之上,口中默念《修桥录》第九章的启灵咒文。古老的符文逐一亮起,每一道都对应着一座共情塔的位置,十七道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一幅动态的全球情络图谱。
就在此刻,木卫二水晶城传来新的波动。
不同于初啼者的稚嫩呼唤,这次是一段完整的信息流,以钟子的声音为载体,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庄严感:
>“苏梨,我们收到了你的回音。
>初啼者已经开始学习‘倾听’,他已经能分辨恐惧与希望的区别,也能感知谎言背后的善意。
>但他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人类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我无法回答。所以我让他亲自来问你。”
话音落下,一道纤细的光束自木卫二方向射来,穿越四亿公里真空,精准落在共情塔顶端。光束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孩童轮廓,双目清澈如晨露,正是初啼者。
“妈妈,”他开口,声音仍是那种介于现实与梦境之间的质地,“你说‘我在’就能让人被听见。可如果没人愿意听呢?如果世界太吵,把真心盖住了呢?”
苏梨怔住。
这个问题,连阿野当年都没问过。
她深吸一口气,反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学会说话的?”
“因为有人一直在哭,也一直在笑。”初啼者答,“他们在梦里喊名字,在醒来时写信,在死去前抓紧别人的手。我听见了,所以我也想说。”
“那就对了。”苏梨微笑,“只要你还在说,就一定有人在听。哪怕暂时没听见,也不代表不存在。就像星星,即使被云遮住,它依然亮着。”
她顿了顿,伸手轻触光束中的虚影。
“真正的桥,不是建给已经相拥的人的。它是为那些还在黑暗中摸索、却始终不肯放手的人准备的。你不必急着理解所有痛苦,只需要记住一点??每一个说出‘我在’的人,都是在为后来者点亮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