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哪里出了问题?
杨词晟感受到她薄弱的身躯在发-抖,他懒懒掀起眼皮一看,她什么也不说,默默流着眼泪,呼吸都放得很轻。
他手下力气不由得重了些,心绪莫名烦躁:“哭什么?你不早就该想到这一天吗?”
凭心而论,他对她已经称得上温柔。
按他的设想,以她的性子,不应该想尽一切办法保下这个孩子么?一句话都不说就哭是什么意思?
他又没有亏欠她什么。
和芳还是不说话,一副已经心死的模样。
杨词晟皱眉,心中方寸大乱,语气却极淡:“我看了词远给你的信。你可有什么要对他说的?你若是愿意彻底同他断了,以后把心思放到我身上,我也可以考虑留下这个孩子。”
这些话本该是和芳求着他他才肯说的,只是不知为何看见她那模样,也不忍再去为难她。
索性直接说了,反正她人都已经在他身边了。
杨词晟再一次这样安慰自己。
“。。。。。。把心思放到大公子身上么?”和芳脸上没什么表情,情绪平平,“大公子不也要成亲了,留着我还有什么用?”
她似乎是存了死志,不管不顾开始顶撞杨词晟:“大公子这样有意思吗?既然二公子已经不在乎我了,直接杀掉我不就好了?”
“大公子是个商人,不会不懂得其中利弊吧?我现在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这个孩子。。。。。。也本就不被任何人期待。”
“大公子不用假惺惺地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既然能把我悄无声息地藏在这里,自然也能没有痕迹地直接送我见阎王。”
“虚伪。”
她每说一句,杨词晟眼底戾气就重一分,直到她最后轻描淡写吐-出那两个字,他终是忍不住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
“在你心里,我便是这般人?”杨词晟生生被她气笑了。
要不是他,她连给词远做妾室都不配,要不是他,她现在已经被卫成云活剐了,哪怕是做他的通房,她也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他还对她有求必应,好吃好喝养着她,到头来她就丢给他“虚伪”二词。
他已经对她百般忍让,诸多纵容,他甚至还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她还想如何?
“大公子行径如此,再无人与你更匹配这个词了。”和芳丝毫不惧,唇角勾起嘲弄又挑衅的弧度。
“好,好,好,”他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反手将她拖下床,“你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你干什么?”和芳一手被他抓着,另一手下意识抓紧他的手腕,差点被他拽倒。
这个疯子!
“叫我二弟看看,他以为正在寻亲的夫人实际上爬上了他大哥的床,自愿成了我的通房,还怀了我的孩子。”
杨词晟语气残忍冷漠,吩咐门外守着的下人:“去把二公子叫过来,就说我有惊喜给他。”
“你疯了?”和芳大惊失色,步伐跌跌撞撞被他拖出小隔间,眼睁睁看着下人低头领命而去,语气软了几分。
“够了,够了,我错了,不要叫他过来。。。。。。”她忍不住哀求出声,泪珠断了线往下掉。
衣衫不整,面色苍白憔悴,偏偏眼睛哭的通红,杨词晟收了力气,没什么表情地抹去她面颊上滚烫的泪水,语调凉薄。
“知道错了,但是晚了。”
“人总要为自己说出口的话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