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颤抖地捂住胸口:“!”
她应该猜测了不少话本里写的冤家故事,勉强道:“多,多谢殿□□恤。”
掌柜权衡咱三,觉得比起俩位祖宗在院子里斗法,还是不能放任谢大独自喝醉发疯,托着沉重的脚步去转告了。
“殿下和掌柜说什么了?”
青萍吃完自己面前的小碗冰沙,起身帮喜画倒水,刚好撞上掌柜差点撞上门的一幕。
她拎着陶壶,茫然地问:“怎么感觉掌柜的背影,看起来跟丢了魂似的?”
夏荇将茶送到唇边,浅笑一声:“没说什么。”
杨柳拢出一片柔和的绿色,湖风能带起粼粼的拍案波光,自然也能带起‘长公主’头上的繁琐饰品。
流苏轻摇,夏荇懒散地坐在主位,袖口未能完全遮住的白色中隐隐透出一圈红。
“喜主管,”她望向专注于给妹妹夹菜的喜画,“待会儿本宫会把喝得烂醉的谢将军弄过来,你要不要上楼躲躲。”
水榭和小楼连为一体,拨开那边隔断的草帘的就能上去。
喜画收了喜言挖冰沙的木勺,果断道:“不用,他要来就来。”
勺上似乎还沾着残留的红糖水,摸起来黏腻冰凉。
她摸出手帕,再用薄荷水打湿,一点一点地从指间开始擦。
“和我无关的人而已,有什么好躲的,”喜画歪点头,露出个发自真心的笑,“再说,这不是有你们在这儿呢,他哪里敢动手。”
规则运用得可以说相当熟练。
“我们理事也是有几分面子的。”青萍哼哼。
她们理事抱起扎染的艾草枕,微不可查地勾起点嘴角。
绿湖的周边还专门圈出了好几条巷子来叫卖,热情晦涩的西南方言隔着涛涛湖声传到小院,给悠闲惬意的晌午增添了不少趣味。
酒楼的随从见夏荇老是爱往湖边瞧,拿了介绍特色产品的小册子过来,一家一家地给她讲。
刚介绍完近几年刚新奇的紫陶柴烧,伙计囫囵吞俩口茶水,还没继续接着话题说下去,先被走进院子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主要是这场面想不注意到应该也挺困难的。
“将军,你再这样……”
绣球花开得热烈,许竹影背上扛着满脸通红的谢某人,狼狈地迈过门槛。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玉冠束发、银线绣出的山川湖泽封边,腰间袖口脖颈,凡是能孔雀开屏的地方全丁零当啷地挂了满银饰。
当下被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压着,行动不便,举手投足哪哪都不得劲,全靠身高撑着才没被拖得倒地。
许竹影又艰难地朝院中走了几步,抬手把谢大歪掉的头摆正,眯起眼笑道:“许某就真的要把你从绿湖边上丢下去了。”
笑得非常有可信度。
“你别管我……”谢大嘟嘟囔囔,“我今天都这么惨了,喝点酒怎么了!接着喝!”
许竹影无奈地点他:“不就是被拒绝了吗?又不是范元安起死回生。”
俩个伙计急忙上前,一人一边扶住被朋友一句话刺得哇哇大哭的谢将军。
“殿下,”许竹影总算得了空,动手整理几下歪掉的各种配饰,风度翩翩地冲夏荇问好,“午安。”
夏荇:“。”
原来被谢大拉来喝酒的倒霉朋友是他。
“你辛苦了。”夏理事拍拍掌,真心实意地回。
“许某大概听他吐露了点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