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的风吹拂过,吟柔奇怪哪里来的风,转看过去,瞳孔不可思议的缩紧,陈宴清的头几乎埋靠的只剩咫尺的距离,是他在为她轻吹。
吟柔本就昏沉的脑子更晕了,抖着膝要将腿并拢,陈宴清抬手挡住她的动作,“忍一忍。”
说话时,呵出的气息更沉浓,吟柔咬紧唇瓣扭看向别处,雾眸湿盈盈的闪烁。
陈宴清眸光深暗的好似渊潭,伤得确实狠了,红肿的让他心疼,甚至觉得自己的指纹太粗糙,不合适用来给她上药。
深眸里翻搅的旋涌下,是蠢蠢欲动的癖念和异乎寻常的干渴。
他从前不碰男女之事,厌恶以外也有自我的规束,后来碰了宋吟柔亦没有过度沉耽,那夜他以为是惩罚,其实何尝不是压抑之后的失控。
而此刻他竟然想着含了去哄慰,这是如何荒淫之人才会做的事,他又如何会去俯就做这等事。
陈宴清凌厉斩了这横生出的左念,目光却难以移开。
手掌握住吟柔的一双膝头,推合住惑眼的景象,又扯落裙摆将她的腿遮住,“好好养病。”
吟柔看着他起身离开,快速曲紧双腿,把自己缩紧,脸埋在膝头,眸光恼羞,脸颊也红着。
陈宴清离开不久,玉荷就端了吃食进来,怕她病着没有胃口,都是些清淡又能开胃的。
吟柔吃了一些,把身体靠回到背枕上,摇摇头表示吃不下了。
玉荷道:“那姑娘休息一会儿,我去端药来。”
“嗯。”吟柔感激的看着她,“辛苦你了。”
“我才不辛苦。”玉荷摇着头,替吟柔掖了掖身上的被褥,“倒是姑娘,好好的怎么就又病下了。”
看着吟柔苍白憔悴的脸,玉荷鼻子发酸,自打她那时候服侍姑娘开始,她不是被责罚受伤,就是成日郁郁寡欢,如履薄冰,以为近来终于好些了,却又成了这样。
“姑娘可得快点好起来。”玉荷红着眼睛,满是担忧的看着她。
吟柔点头,不是敷衍,她确实得好起来,否则她永远离不开这里。
玉荷这在松出口气,擦了擦眼眶,出去端了药回来,“姑娘快喝了药,然后再睡一觉。”
吟柔一嗅到药的苦涩气味,眉头就紧蹙了起来,不甚情愿的把药端起,见到碗边还放了个小碟子,里面竟然有几粒饴糖。
吟柔诧异问:“怎么还有糖?”
玉荷摇摇头,“我去端药的时候就配着有了,许是三公子让人准备的。”
吟柔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他的名字,端起碗咕咚咕咚的将药一口喝下,弥满了口腔的苦涩味让她睁不开眼。
也顾不上置气,拿了一粒糖放进嘴里,甜味散开才觉得舒服点。
玉荷端了空碗出去,吟柔也躺下身子,抿着糖粒想着离开的方法,她的身份根本不能再外面生存,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让人发现就是乱棍打死。
奴籍可以随意买卖,若是连买的人都没有,就要在各个流放地方的府衙服奴役。
吟柔思忖过一番,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出路,她现在该怎么办。
服下的药渐渐起效,倦意袭来,吟柔眼帘越来越重,双臂无意识的拢住被褥,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吟柔感觉身子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她本能的贴蹭着依偎过去,喉间软哝嘤咛。
揽在腰间的臂膀如同被鼓励着,愈将她抱紧了几分,紧缚而来侵略性让吟柔察觉到不对。
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了,面前如宽阔如山的胸膛将光线遮的更暗。
即便看不清,吟柔也知道是谁。
身子逐渐变僵硬,再要不要推开他的念头上纠结了许久,吟柔决定装睡着。
若是推开惹怒了他,受罪的还是自己。
“不必绷这么紧。”
吟柔吓了一跳,他发现她醒了。
陈宴清哪里会感觉不出,方才一双小手都已经环到他腰上,又僵硬滑下。
温软转瞬即逝,只剩不能满足的贪欲缠腻在他心上,就像拿爪子在他心上抓出难以填满的豁口,只想要更多。
比起她木然的承受,他想要她的回应。
她是他的所有物,她愉悦他更是应该,而非他小心翼翼的一让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