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一棵纤细的小树,那么此刻,这棵树正在对她一点点打开枝叶。
只需最轻微的触碰,他抿住的唇瓣就会有片刻松开,将喘息的片段逸出。
每到这时,他又会愣住,因为察觉到自己的本能反应而感到难堪。
江意衡总会适时放低身形,故意凑到他耳边,任由风周而复始,不断将他层层叠叠的叶片掀起又落下。
同时还叮嘱他,别总是当个哑巴。
等他几乎忍不住要哭出声时,她却偏偏恶作剧般啃咬他柔软的唇瓣,把那些混乱的声息堵在他的唇齿间。
她一点点地试探,一点点地迂回婉转,她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一个这么有耐心的人,花费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抵达标记的终点。
与此同时,她看到少年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滞,糅杂着痛苦和快慰的目光盈满他的眼眶。
如同第一次完全舒展枝叶,他迎接的是滚烫炽热的日光,将他燃烧透彻,一点一点填满。
他被温暖裹挟,被余烬淹没,被本能禁锢。
无法动弹,却依然心甘情愿。
江意衡抱着他,在他身后躺下。
简星沉费劲地扭过头,透过被泪水打湿的睫毛,看到她合上眼睛,鼻翼微张,长舒一口气,一副适足神情。
只是怔怔望着这幅画面,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便浮上心头。
他第一次对标记产生了近乎崇拜的情绪。
江意衡神色安然,俨然已经结束掠夺。
但他的身体却清楚地告诉他,她还没有。
照耀着他的日光明明炽烈到仿佛要溢出,可不知为何,唯一能让这股热度冷却的
出口,却没有得到丝毫纾解。
那些炙热无处宣泄,只能困在名为“简星沉”的容器中,越积越满,几乎将他吞没。
她根本就没放开他,反而将他禁锢得更深、更彻底。
简星沉试图翻身,想问她怎么了。
可他的身体只不过微微一动,那种本已适应的存在感又重新变得鲜明。
束缚感由内而外锁住他,他只能吃力地张口喘息,难以回归平静。
江意衡的一只手绕过他的脖颈,搭在他的胸口。
另一只手则绕过他的腰,在他的小腹上,一下一下地轻触。
少年的身子本就纤细,腹部也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
她用指尖触碰过的地方,一路燃起细微战栗,麻与痒沿着皮肤蔓延。
他怕痒,腹部更是不曾被这样细致地触碰,正想求她停下,手腕却被扣住。
下一秒,她的手掌近乎不怀好意地落在他的小腹中央,轻轻一按。
“能感觉到吗?”
简星沉一头雾水,却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江意衡将手掌贴在他的小腹上,他才察觉,原本平坦的腹部,居然微微隆起了一点。
“我,我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感觉到江意衡轻轻动了一下。
那处微隆的肚皮,也随之起伏了一下。
简星沉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羞与惧一并涌上心头,他简直无地自容,只能拼命把脑袋埋进肩窝,还吐出一串磕磕绊绊的字眼:“你,你怎么……还,还隔着……让我摸……”
江意衡松开手指,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呼吸逐渐平稳,与先前折腾他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简星沉能感觉到,她在他的肩胛骨边缘轻轻啮着,像一只餍足的兽,正在亲昵地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