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二哥。”女子将头上的雨水擦拭后,又掸了掸身上的雨水,将毛巾还给了店小二。
坐在客栈大堂,女子望着外面如注的雨水陷入沉思。
她是气头上直接出门的,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要是娘亲知道她是去找崔家算账,肯定又担心自己。她得早些将事处理了回去,不能让娘再伤心。可是看着外面如注的雨,她更加心烦。为何连老天都跟她作对?
自小,她就知道自己有个指腹为婚的相公,比她还小一岁。幼时两人也一起玩耍过,只是后来崔家搬走了,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再后来爹爹去世了,为了生计,她更是从未离开过张屯镇。
她知道,崔生考中了秀才,跟自己一个杀猪匠确实有了门第之别。可是便是崔家要退婚,也该崔生他亲自上门,给个说法。可是,他们崔家欺人太甚,派个三角眼的腌臜货来退婚,还羞辱她和她娘,这事情她忍不了。
所以,她今早将母亲托付给邻居福婶照顾,自己换了干净的粗布衣裳,把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带着她的杀猪刀出门了。只是这场雨好似在跟她作对!
看着裤腿上的泥点子还有毛糙的头发,她轻笑一声。
算了,自己再怎么收拾也是个杀猪匠,还指望那崔生看到自己回心转意不成。
白棠看到崔生从二楼下来,忙坐到张莹莹跟前。
“姐姐,你好生面善,我给你免费算一卦好不好?若是我说的准了,你请我喝茶,若是我没算准,我赔你一两银子。”
“小姑娘,我不用算命,茶请你喝,若是不够,我再唤小二哥给你添。”说完张莹莹就拿起桌上倒扣的茶盏,给白棠倒了一杯茶水。
白棠接过水,一饮而尽。
“喝了姐姐的茶,这卦就必须得算了。我看姐姐面相,头圆额扁是富贵相;脸大而圆是难得的旺夫命。姐姐的夫婿最近有好事发生吧?再有,我观你眉间红气缭绕,是好事将近之相。”
听到白棠如此说,张莹莹苦笑一声:“好事,是有好事,我那未婚夫婿考中了秀才。只是除了这一件,其他的,你都算错了。”
“不可能,你跟我说哪里错了。”白棠闻言大声质问。
张莹莹也被白棠激动的语气激到了。
“你说我是富贵命,可我那未婚夫婿一朝考取秀才功名,便派人去退婚。我何来的富贵命?那负心人都要与我退婚了,你还说我好事将近,难道不是算错了?”
离的近的人,有听清白棠和张莹莹话的,闻言窃窃私语。
看到被人议论,张莹莹羞恼异常,瞪了白棠一眼。
“姐姐,你的未婚夫婿真的要退婚?你如此轻易就同意了?”白棠追问。
“我不同意,难道还硬扒着人不放。只是,我与那人本就是指腹为婚,便是要退婚,也该是他们家登门赔罪,待我母亲同意以后才能退婚。可那崔家偏不做人,派个下人去我的铺子退婚,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于我,害我母亲病重,我岂能饶他。”
“崔家?考中秀才,不是是南城粮油铺家的崔生?”身后一个中年大叔问道。他昨日在崔氏粮油铺买米,还听到那王氏在跟人显摆说家里出秀才大人了。
张莹莹听到大叔的话,猛地一愣,她没想到,客栈里还有认识崔家人的,于是不愿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