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昀骞认真的眼神,沈凝知道,这段感情已经无法逃避了。
……
另一边,秦荡对芙蓉的态度也在逐渐改变。
秦荡的工作室位于老城区一栋红砖楼的三楼。
四十平米的空间里堆满了各种旧玩具,有生锈的铁皮火车、破损的木头士兵,还有一些褪色的陶瓷娃娃。
芙蓉推门进来时,秦荡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着一块小小的齿轮。
他头也不抬地冷冷地说:“门口在左边。”
这时,柜子里的一个蒸汽钟发出了一声报时的声音。
芙蓉把湿淋淋的雨伞轻轻靠在门边,伞面上的雨水沿着边缘滴落。
“我的布谷鸟钟被快递摔坏了,这是外婆留给我的……”
“我记得你会修玩具啊?”他语气依旧冷淡。
他注意到芙蓉帆布包上别着的向日葵胸针,花瓣边缘的镀金已经脱落,但她擦得很亮。
“我会,但这种机械玩具你不是更拿手吗?还是因为一直不喜欢我,所以连帮都不帮我?”
“没空。”
尽管如此,芙蓉并没有轻易放弃。
连续七天,她每天都带来不同的点心。
第四天时,她不小心把桂花酒酿圆子洒在了秦荡常用的工具箱上,黏糊糊的糖水让工具箱变得一塌糊涂。
秦荡怒气冲冲地拿起抹布开始擦,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但在清理青铜钟摆的时候,秦荡意外发现芙蓉默默地用纸巾仔细吸干了每个齿轮缝隙里的糖水。
一天傍晚,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芙蓉蹲在门口,给生锈的轨道火车喷除锈剂。
秦荡透过百叶窗看到她白球鞋上溅满褐色药水,头发上还粘着一小片木屑,突然心中一动,猛地开门说道:“工具箱第二层,拿砂纸。”
第二天早上,芙蓉惊喜地发现工作台上多了一杯热腾腾的红枣茶。
当她小心翼翼地试着擦拭那积灰已久的展示柜玻璃时,秦荡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出声阻止,只是默默地将放大镜稍微挪动了一下,让出一块空位。
那天晚上,整条街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芙蓉急忙拿出手电筒,高高举过头顶,为秦荡照亮了三个小时,直到他终于成功修复了最后一个珐琅花瓣。
修复完后,秦荡沉默片刻,忽然开口:“把你外婆家里的那只老布谷鸟钟拿来给我看看。”
芙蓉按照秦荡的要求带来了那只破旧的钟表。
“这黄铜材料,需要用六十度左右的温盐水浸泡……”说这话时,秦荡的眼神中流露出专注与喜爱。
圣诞节前夕,芙蓉带着满满一箱子特意准备的小礼物来到了秦荡的工作室。
原本箱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姜饼人——这些都是秦荡平日里最不喜欢吃的东西。
然而,当她打开箱子后却意外地发现,里面整齐排列着几排1940年代生产的老式锡兵模型,它们的身体早已锈迹斑斑,腿部铰链也完全锈死了。
“我想学学如何修理这些可爱的小士兵,好让它们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