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迅速散开形成一个半圆形的保护圈,枪口一致朝外动作安静又高效。
姜静白刚把傅皓言弄进后座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车门还没来得及完全关上越野车便“轰”的一声窜了出去,轮胎碾过地上的砂石卷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车内颠簸得厉害,姜静白死死抓住座椅扶手扭头去看傅皓言。他脸色惨白额角冷汗涔涔。昏暗光线下他伤口渗出的血迹刺目得很。
她咬着唇低声问:“撑得住吗?”
傅皓言嘴角勉强向上扯了扯,气息虚弱:“死不了。”
姜静白咬紧牙关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飞快扫视,然后俯身一把扯过一个箱子。急救箱里纱布、消毒酒精、止血带,东西齐全。
她抓起一瓶酒精和一卷纱布转过身面对傅皓言。
傅皓言半靠在座椅上,呼吸微弱,腿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裤腿被血浸透湿哒哒地黏在皮肤上。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昏暗的车内光线勾勒出她紧绷的侧脸轮廓。
他看着她低头撕开纱布,那份果决与冷静让他胸口一阵翻涌。他怕,怕眼前的相聚又是转瞬即逝的幻影,怕她再一次从他生命里消失。
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抓住了座椅的边缘。他的所有心神都系在她身上,连呼吸都带着难以察觉的轻颤。
姜静白定了定神声音压得极低:“别动。”
傅皓言喉咙发紧,哑声应了句“好”却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生怕这一刻就是最后。
姜静白用剪刀飞快地剪开他的裤腿露出伤口。那片血肉模糊的景象让她心口一紧。
她拧开酒精瓶盖,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酒精倒在伤口上。酒精的强烈刺激下傅皓言闷哼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忍着点。”姜静白的声音急促,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
她用纱布快速擦去伤口周围的血迹,熟练地撒上止血粉,然后抓起止血带在他大腿上方用力勒紧。
包扎完毕,她抬起头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感觉怎么样?”
傅皓言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姜静白的头,掌心的温热透过她微湿的发丝传递过来。他扯出一个虚弱却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好多了,别担心。”
姜静白听到他这句话,一直紧绷的肩膀才略微松弛下来不由自主地迎向他的方向。
两人视线交汇车内昏暗的光线似乎凝滞。
傅皓言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那份庆幸她安然无恙的心情几乎要满溢出来。
姜静白喉头动了动,脸颊有些发烫,她迅速低下头去检查止血带借此掩饰瞬间的失神。
越野车依旧风驰电掣,引擎的轰鸣声不绝于耳,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