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六十二章 那位姐姐（第2页）

季枫已然垂泪，如同风雪夜遭人遗弃的小奶狗，无助、害怕、瑟缩。

“不要苏苏，我也救过你呀。”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他并非挟恩图报，只是他除了这一点，好像没有任何理由能留的下他钟爱之人。

颜姮此刻虽然就坐在他面前，可他觉得颜姮正在渐渐远去。

虽然他知道颜姮口中的他也是自己，是作为景舟的自己。

可是他从来都不是景舟呀，那是他的阿兄，那不是他，他也永远不会变成他。

季枫此刻甚至想把一切坦诚，但他不能。

颜姮已经见过琅琊王景舟的真正面容了，他没办法坦诚他的身份了。

至少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他一句话都不能说。

“是啊，你也曾救过我，还不止一次。”颜姮说着，俯身轻轻擦去季枫脸上的泪珠。

“季枫，这就是我的故事，也是我此刻之前的决定，并不是最终的决定。”

“而我现在在意的是，你护的、救的，是我，还是那位‘姐姐’？”

“因为我从未失忆过，自记事起，我的记忆没有任何断开的地方，而这里，没有你的影子。”

颜姮说着，就觉得鼻头发酸，也在这时，她在恍然惊觉，自己恐怕也已动了心。

季枫咬着唇，沉默片刻，他曾经无比确信，颜姮就是姐姐。

如今听她这么说，也生出几分犹疑。

终究还是缓缓开口：“那位姐姐是我很小的时候，唯一的玩伴，她阳光、开朗、自信。”

“我那时不受家里人喜爱，我爹几乎不记得我的存在，我也常被下人苛责打骂，若被姐姐看到，她便会护着我。”

“那时我们约定，我会一直在家门前的樱花树下等她，只要她来我家，就会来寻我。”

“我等啊等，等了很久很久，才能等到她一次。”

“她会给我带好多好多糕点和衣物，她还说，等长大了，就要我以身相许。”

季枫说着，唇角勾起，平静地笑着，似乎丝毫不觉得男子以身相许这事，有何不妥。

“后来，家中遇到了难处，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便将我卖给了别家，渡过难关。”

“我失信了，我不能以身相许，同她岁岁年年。”

他掩着头，低声啜泣着。

颜姮现在也是心乱如麻，她听得出，在他的故事中，这位“姐姐”已然成为了他的执念。

那她呢？又算什么。

可耳边的呜咽让颜姮难以忽略，轻轻抚着季枫的后背，深吸一口气，问道：“所以，你的心里，是那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