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军刚进院子,来到房门前时,隔着一道门,就听屋里有人说话。
听声音,张桂兰应该是很担心和儿媳妇在说话:“建军他们一早就去了公社,咋到这时儿还没见回来啊?玉青,你说会不会半道碰见啥事儿了?”
“妈,你别担心,军哥他带着枪呢,应该没啥事的。”许玉青知道自家男人早上出门时带上了枪的,所以也没咋担心。
听到婆媳两的对话,刘建军把门一推,大声说道:“我回来啦!。”
这冷不丁一嗓子,给正在西屋里赶着假期作业的刘红秋吓了一跳。
许玉青正在灶台前忙活晚饭,见刘建军推门进来,忙放下刀,伸手接过刘建军手里的袋子,柔声说道:“军哥,咋这么晚了才回来,路上没冻着吧?”
“没事儿,就是在路上耽搁了一会。”瞅着许玉青微红的脸蛋,刘建军应了一声。
“建军啊,今天去街上顺利不?”张桂兰正在切着白菜,这会儿放下手里的菜刀问道。
刘建军笑道:“妈,挺顺利的,就是人多了点。”
刘建军话音刚落,在西屋里面听见说话的刘红秋跑了出来,小嘴噼里啪啦地问:“哥,哥,你上镇里又带啥好吃的回来了?”
说话间,她见刘建军两手空空,不禁有些失望。
“汽水!”
但下一秒,见刘建军从兜里拿出一瓶汽水,刘红秋惊喜地大叫一声,向刘建军扑来。
不怪小丫头馋,只怪条件太艰苦了。
刘红秋长这么大,就在刘建军和许玉青结婚办喜酒时,才喝过一次汽水。
她没想到哥哥这次上街,没带回来炉果,没带回来槽子糕,却带回来这么大一个惊喜。
“不行,现在还不能喝,得放灶台上缓缓才行。”刘建军扒拉开小丫头,把四瓶汽水放在锅台里面,搁在盐罐子旁边。
一箱汽水十二瓶,哥仨一人四瓶在进屯子时就分好了的。但是走了这一道,一箱子汽水放在爬犁上,都快冻实了。
瓶子里面全是冰碴了,不缓缓咋喝啊?
小丫头虽然恨不能马上就能往嘴里倒汽水,但母亲张桂兰在一边盯着,只能是乖乖的等着了。
“妈,你把这钱收着、”刘建军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递给母亲、
“呀!这么多?”张桂兰有点吃惊了,咋的又是这老厚的一叠子大团结?
“嗯呐,今天皮子涨价了,多卖了一点。”刘建军接过许玉青递给自己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道。
“那我先给你收着,开春后盖房子用。”张桂兰边往屋里走边偷偷的瞅了儿媳妇一眼,生怕儿媳妇多心似的说了一句。
吃过晚饭,到马厩给马添了点苞米,刘建军瞅着体肥膘壮的两匹马,想着是不是再往大沟岔子走上一趟。
许玉青端来熬好了的苞米面,里面还加了不少焅油剩下的油渣,刘建军上前接过,倒在狗食盆里把大青和大黄给喂饱。
等把这些事都弄完,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东屋里,在闪烁的油灯下,四目相对,一个目光灼灼,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一个惊如小鹿,躲躲闪闪。
男性的气息和女人的幽香,在这炕头上不断交织升腾。
许玉青低着脑袋,脸上已经跟被火烤似通红,心里更是有点儿紧张、害怕,当然最多的还是期待。
正是这种期待,让许玉青的身体本能的也变得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