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胖的瞳孔随着陆九霄之子的呕吐剧烈收缩。
十丈外的断墙上,那孩童原本圆乎乎的小脸此刻白得像被抽干了血,膝盖压着碎石滩。
每一次呕吐都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脏腑吐出来的不是胃液,是金红相间的血珠。
每一颗都有鸽卵大小,落在地上竟发出"叮铃"的锁链轻响。
"小、小友?"林小胖踉跄着要冲过去,却被脚边的白泽一口咬住裤管。
白泽的尾巴尖还沾着契约兽碎裂的星屑,平时油光水滑的皮毛此刻炸成乱蓬蓬的毛球:"别看他!
看血珠!"
话音未落,那些沾着金血的珠子突然离地悬浮。
林小胖的逆鳞在额间发烫,他看见血珠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慢悠悠飘向半空。
那里还残留着紫凰残魂消散前的残影,铁甲碎片正随着血河的波动忽明忽暗。
第一颗血珠撞上铁甲的瞬间,林小胖听见类似古籍书页展开的"哗啦"声。
金红的液体在虚空中拉出金线,第二颗、第三颗。。。不过十息,半空中竟浮现出半卷泛黄的兽皮书页。
墨迹未干的古篆字在血珠里流转:"天兽非畜,乃呼吸之核;神兽非主,实锁喉之枷。"
"这是。。。"林小胖的喉结滚动,逆鳞下的血管突突直跳。
他能清晰感觉到寿元条在意识海里翻涌,不是被抽离,而是像被某种力量唤醒,顺着经脉往额间涌。
"契约残章!"白泽的爪子深深抠进地面,平时吊儿郎当的声音此刻发颤。
"那孩子是御兽世家秘传的'残魂宿主',三千年神战的记忆全锁在他血脉里!"
"住口!"
一声暴喝震得血河掀起涟漪。
林小胖转头,正看见嬴战单膝跪地,王者御兽师的圣兽铠甲上爬满金色纹路,那些纹路竟与血河底的锁链光影完全重合。
他的右手按在胸口,铠甲下透出幽蓝的光是召唤兽的契约印记在共鸣。
"契约兽在吸收天兽残魂!"嬴战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这血河根本不是战场遗迹,是天兽的'呼吸腔'!
那些锁链不是束缚,是。。。是给天兽换'呼吸孔'的导管!"
林小胖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突然想起玄冥碎冰前说的"呼吸转向你",想起紫凰残魂分裂时的两种表情。
左边是被锁喉的愤怒,右边是重获呼吸的狂喜。
原来所谓"御兽契约",根本是在给天兽换"呼吸孔"?
"看棱镜!"白泽猛地甩尾,一道紫色光刃从他眉心飞出,在空中折射出无数光斑。
林小胖顺着光斑望去,血河深处的景象被放大十倍,那只遮天蔽日的天兽虚影咽喉处。
原本缠着紫凰的锁链正在松动,末端泛着红光,竟和他额间的逆鳞同频跳动。
而锁链的另一端,竟连向陆九霄之子的后颈那里浮着个淡金色的漩涡,正随着孩子的呕吐逐渐扩大。
"逆鳞在吸天兽神力,那孩子在吐天兽的'呼吸残渣'!"白泽的耳朵贴在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