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的浪头退去时,林小胖的膝盖已经陷进凝结的血晶里。
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何时跪坐在地白泽那只石化的右眼还搁在他掌心。
裂纹像蛛网般爬过雪色皮毛,连尾尖都开始泛出灰白斑点。
"白泽?"他声音发颤,指尖轻轻碰了碰神兽冰凉的耳朵。
白泽的眼皮动了动,却没能睁开,只从喉咙里滚出极轻的气音:"逆。。。逆鳞共鸣。。。"
话音未落,林小胖锁骨处的逆鳞烙印突然烫得惊人。
那不是灼烧,是某种鲜活的、带着心跳频率的震颤。
他下意识低头,却见白泽右眼的裂纹中渗出金芒,与他烙印同纹路的金色图腾正从破碎的棱镜里浮起。
像两片被分开千年的金箔,在掌心三寸处缓缓贴合。
"你终于看到真相了。"
沙哑的男声从头顶炸开。
林小胖猛抬头,正撞见契约兽残影的铁甲表面浮现出半透明虚影,那是个穿着古旧兽纹甲的男人。
眉心一点逆鳞烙印与林小胖的如出一辙,"契约囚笼不是束缚神兽,而是困住天兽的'呼吸管道'。"
"放屁!"林小胖骂得利落,可手腕突然一紧。
紫凰的残魂不知何时凝成实体,她的金发化作鎏金锁链,正一圈圈缠上他手腕。
"真正的革命。。。"她的脸在金粉里忽明忽暗,"需要新的。。。呼吸体。。。"
"笨蛋!"白泽突然暴喝。
林小胖被这声喊得耳膜发疼,抬头正看见白泽右眼的裂纹彻底崩开。
暗红光束裹着碎晶射向悬浮的图腾,"御兽王的图腾是'呼吸体'的开关,不是钥匙!"
光束击中图腾的刹那,林小胖掌心传来刺痛。
他鬼使神差抓起脚边玄冥结晶的碎片,冰晶刚贴上烙印,眼前突然闪过刺目白光。
三千年前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炸开:雪色山峰之巅。
与御兽王虚影面容相同的男人正握着刻刀,在泛着幽光的巨石上刻下第一道契约纹路。
他的另一只手按在天兽脖颈处,那畜生的瞳孔里翻涌着黑红雾气,像被什么东西强行锁在体内。
"叮!"
刺耳的机械警报撕裂幻象。
林小胖转头,正看见王铁柱之妹跪坐在断墙顶,她怀里的齿轮装置全是裂痕。
逆鳞纹路如活物般爬满金属表面:"天兽核心在吞噬契约兽!
呼吸孔被堵反而增强了吞噬力!"
"所以那老东西才要搞什么囚笼。"陆九霄之子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