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父亲可是找错了人,云舒只是一介妇人,人微言轻,帮不了什么。”
永安侯说:“我是先找了裴准,才来找你的。”
“那便是夫君没同意了。”沈云舒说,“父亲该知道,我与夫君夫妻一体,夫君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永安侯脸上的表情不好看,似乎要抑制不住怒火,他死死盯着沈云舒。
最开始,他以为沈云舒不过一拿不出手的女儿。
而后,他以为沈云舒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现在,他才终于发现沈云舒内里早藏了一颗不安分的心,她的恭敬孝顺,全都是假象。
“你一定要如此?”永安侯微微垂眸看着她,“你母亲因为你被禁足,你姐姐、你祖母,乃至整个永安侯府都因你颜面尽失,你还不知悔改吗?”
“本侯说请你帮忙,不过是给你留些脸面,要说得更直白些,这是你应该做的,是你身为沈家的一份子应该做的。”
永安侯严肃地说道:“家族荣辱亦是你的荣辱,从前没有人教你,今日为父便好好教教你。”
又是本侯又是为父的,真是一个人把红脸白脸全唱完了。
沈云舒的目光淡淡地:“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便将道理和侯爷说个明白。”
她没有唤父亲,永安侯隐约察觉到什么,叫道:“沈云舒。”
三个字,带着不加掩饰的警告之意。
沈云舒并不畏惧,表情淡漠:“第一,今日的闹剧想必侯爷已经知道,也该知道因谁而起,我不悔改,是因为我不需要悔改。”
“沈云舒!”
“第二,永安侯府的荣辱和我没有半毛……半文钱的关系,你想要裴准帮忙,拿出可以打动他的东西,而不是空手套白狼,来找我当说客。”
“第三,希望侯爷记住我以上的话,以后不要来找我,我不想和侯府车扯上关系。”
永安侯握紧拳头:“没关系?父母之恩大于天,你竟然说和侯府没关系,我看,便是你在镇国公府呆久了,早已不知天高地厚。”
“你以为,侯府不好,你就能痛快吗?一个家道中落的少夫人,全府上下都瞧不上你!”
沈云舒:“那就不劳烦侯爷费心了,至于您说的父母之恩。”
她冷笑一声,目光淡漠:“侯府可没养过我一天。”
永安侯气短一瞬,但也只是一瞬:“胡说八道,侯府明明好吃好喝地养了你半年,你出嫁之时,侯府给你添妆,嫁妆可是按照最高标准来的。”
沈云舒一点没有吃人嘴短,拿人手段的自觉,她反问道:“侯府接我回来的时候,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永安侯不屑:“怎么,难不成你还不愿?”
“你以为侯府是个香饽饽?”沈云舒不屑,“若非我机灵,早被你夫人和你养女吃得骨头都不剩了,那点嫁妆,呵,拿了镇国公府的聘礼,还不知足吗?”
说起这个沈云舒难免有些心疼,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当初她想让裴准从中作梗,裴准却手一摊:“此乃母亲做主,我插不了手。”
唉,也不知是真插不了手,还是想给她充门面,而且私下还准备了一份聘礼拿给赵家……
总之,永安侯府赚麻了,养女儿的精力、钱财都没出,等到她出嫁的时候,却得了一笔天大的好处。
就这,得了好处的人竟然还敢吱声,想让她感恩?
她没多要一笔自己和家人的精神赔偿费就知足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