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幡然醒悟,却已经太晚,只能用生命作为献祭。
叶司澜继续往下看去,纸上的内容却让她霎时间面色苍白,身形都跟着晃了晃。
信中叶仕仁提到,他给叶仕责下的药来源于刘洋,且刘洋曾说过,无药可解。
“怎么了?”
谢观南的注意力一大半都在叶司澜身上,见状迅速给她倒了杯水。
叶司澜结果,温热的茶水入口,让她缓了缓,“无事,只是在想该如何将消息带回叶家。”
该如何告诉父亲,叶仕仁的死讯。
叶司澜很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个温柔且心软的人。
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他除了默不作声的将叶仕仁移出叶家权力的中心以外,没有做更多的事情。
在经历了两个弟弟的不满、侄子的背刺之后,又要接受叶仕仁的下毒和自杀。
叶司澜突然有些无力。
半年多来,她头一次生出了直接动用叶家的权柄复仇,之后留在扬州休养生息,陪伴父亲的念头。
“七娘子打算何时去叶家?”
谢观南关切的询问声响起,“要不然,我替七娘子去吧。”
“不必了,还是我去吧。”
叶司澜放下茶杯摇了摇头,突然看向谢观南,往日里明媚的面庞上似乎多了几分颓废和疲惫。
“侯爷,如果。。。。。。如果我不想回京城了呢?”
她骤然开口,一个问题打的谢观南措手不及。
不想回京城?
简单的五个字让谢观南在脑海中反复咀嚼。
他想起府中准备好的聘礼,想起管家布置的新房。
但又想起在京城中装作唯唯诺诺样子的七娘子,和行走在外肆意快活的陆七笙。
不过几息,谢观南的眼眶便红了,他低下头沉默着。
再度抬首的时候,嘴角已经噙着淡笑了。
“七娘子若是不想回去,便不回去了,是想着在外多玩一段日子,还是一直不回去了?”
“若是前者我可以替七娘子和陆国公说,若是后者,谢某也可以替七娘子想一个万全之策脱身。”
谢观南不间断的说着,虽然刚刚喝了一杯茶,但口中依旧有些干涩。
“从扬州回京城要经过的地势险峻的地方也有,马车难行,若是遇到雨天路滑,从山崖边坠下去也不无可能,或是我依稀记得途中有几个土匪窝,若是正好碰见,谢某无力护着七娘子也是可能的。”
叶司澜愕然,没想到自己不过脱口而出一句话,谢观南就做了这么多设想。
只是不等她打断谢观南的话,就见对面的人叹了口气,起身站在了她身前。
逆着光,声音温暖醇厚。
“七娘子请放心,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一定会帮七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