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在祈墨坐着轮椅看着窗外发呆时,给他弹一首舒缓的钢琴曲;会在其他人不敢和祈墨对视时,冲他露出一个温软灿烂的笑容。
夏颜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撬开了祈墨坚硬冷漠的外壳。
或许那时的祈墨自己都没发觉,他会包容夏颜的失误,纵容她的调笑,满足她一切的少女心。
可当夏颜鼓足勇气向他挑明心意时,祈墨却盯着自己的双腿,没有回应。
那天,夏颜哭着跑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不知所踪。
后知后觉的祈家家主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却已经来不及了。
夏颜走后,祈墨保留了夏颜用过的一切东西,庄园里的那片樱花林,树下那个风车,还有那架她弹过的钢琴。
姜晚找上祈墨时,祈墨原本没打算帮她,可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心意,问了句,“会弹钢琴吗?”
姜晚说会。
祈墨就让姜晚弹了一首曲子。
也是后来,姜晚才从佣人口中得知,这首曲子是祈墨心里的那个人曾经弹过的。
姜晚练习枪法和格斗的那段时间,常常能看见祈墨对着那架再也不让人碰的钢琴发呆。
所以,当祈墨今时今日说出这样一番话,甚至对她表明心迹时,姜晚更多的是觉得惊讶和荒谬。
啊?
你喜欢我啊?
不理解,不尊重。
姜晚说的足够直白,一丝余地都没留,又补了一刀,“祈墨,倘若有一天,夏颜回来了,或者你又一次见到她,你还会觉得你是喜欢我的吗?”
祈墨刚想说会,却被姜晚打断。
“你看,你犹豫了。”姜晚笑笑,“我不喜欢被选择。我只喜欢有也仅有、唯一的偏爱。”
祈墨无意识地咬了咬牙,一双向来冰冷漠然的眼里像是淬了火,他欺身靠近,逼问道,“那裴烬呢,你就这么确定,他能给你这份唯一?”
姜晚眨了下眼睛,“我不需要任何人给。但如果你非要我回答的话,我觉得,他和你不一样,他爱我,我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