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为何要扮作我儿?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颜西朝缓缓拿过小太监手里的鹤顶红,看向李公公。
“李公公,劳烦您先出去。”
李公公顿了顿,不想得罪面前的太子红人,点点头,走了出去。
门合上。
颜西朝一把捏住林源的下巴,眼神阴鸷,犹如阎罗:
“十一年前,你途径金陵,经过一个名叫西图村的地方。
你看中了一个正在河边浣洗衣服的女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将她扛到屋子内,强了她。
那个可怜的女人不堪受辱,拿出剪刀,欲夺你性命。
但被你发现,你将那剪刀一把抵住她的咽喉。
就这样,那个女人死了。”
林源此刻浑身并无太多力气,被如此钳制住,下巴捏得几乎断裂。
他听到颜西朝的一番话,终于大悟:
“你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颜西朝缓缓点头:
“是,那时我五岁。”
那日残阳如血,颜西朝蹦跳着从邻院归来。
斑驳的木门是开着的,地上还流着蜿蜒的血痕。
一股无法言说的寒意窜到脊背。
直到他看到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娘亲,躺在榻上,他才明白。
这股彻骨的寒意,来源于失去。
他发了疯地抱住可怜的母亲,哭了一夜。
直到眼泪流干,直到晨光刺破夜幕。
年仅五岁的他,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发了疯地挨家挨户询问那一日有谁来过。
终于有一位大叔提到,有个陌生的男子经过,和他母亲说了几句话。
然后将她母亲扛到屋子里。
听到那个大叔的话,他拿起碗就砸到他头顶。
他冷声质问那个大叔:
“你为何不救她!为什么!”
大叔捂着头后退,嘟囔着:“那个男人看起来魁梧高大,我不敢惹事,所以没有声张。。。。。。”
颜西朝拿着剪刀,抵到大叔的咽喉。
“画!画清楚他穿什么,长什么样。”
当歪歪扭扭的人像跃然纸上,那张仇恨的脸,便永远刻进了幼小心灵。
某次在寺庙里,他偶遇了重伤的林源。
那一刻,那张纸上的人,生动起来。
他发誓,一定要让林源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