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驶入隧道,灯光忽明忽暗间,女子的钢笔滚落到顾清脚边。他弯腰去捡,却见笔身上刻着"林"字篆文,笔尖还沾着未干的墨迹。
"谢谢。"女子接过钢笔,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这是导师送的毕业礼物,可不能丢。"
顾清点头,目光却落在她翻开的笔记本上——某页手绘的青铜器纹样,竟与龙鼎内壁的云雷纹有七分相似!
"你对古物有研究?"顾清状似随意地问道。
女子推了推眼镜:"我是安大考古系的助教,这次去长州参加学术会议。"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最近在研究个有趣的课题。"
她从手机调出张照片:"这是青云山出土的汉代铜镜残片,上面的纹路……"
顾清瞳孔微缩。照片上的纹路根本不是汉代风格,分明是龙鼎铭文的变体!
"这纹样我在别处见过。"女子兴奋地翻出另一张照片,"看!这是长州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上面的……"
"林小姐!"过道突然传来厉喝。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阴沉着脸走来,"学术资料怎能随便给人看?"
女子慌忙锁屏:"抱歉教授!这位先生只是……"
教授冷冷扫了眼顾清,突然僵住。他的目光在顾清颈间的龙纹玉佩与手指间来回游移,脸色渐渐发白。
"我们换车厢。"教授拽起女子就走,连登机箱都顾不上拿。
顾清拾起女子遗落的会议手册,扉页写着"林微雨,安州大学考古研究院"。翻到议程页时,他的目光停在某个加粗的标题上:
《长江流域神秘青铜器与民间龙崇拜现象考》
手册夹层里掉出张便签,上面潦草地画着个青铜鼎图案,旁边标注:"长州顾氏集团收藏?"
“有意思……”顾清轻笑,将手册收进怀中。他望向窗外飞逝的风景,龙鼎在丹田内微微震动——这趟平凡的旅程,似乎藏着意外的收获。
当广播响起"长州站到了"的提示音时,顾清看见站台上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皇甫冰心一袭黑衣,而她身旁那个捧着咖啡杯的栗色卷发女子,不正是……
林微雨转头看见顾清的刹那,手中的咖啡"啪"地掉在地上。
长州站的电子屏闪烁着到站信息,人流如潮水般涌动。顾清站在出站口,看着皇甫冰心身旁的林微雨脸色煞白,咖啡渍在她米色风衣上晕开一片褐痕。
"主……顾……顾总?"皇甫冰心也愣住了,手中的接站牌微微倾斜,"你们认识?"
林微雨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心里同时想着:动车上那个对青铜纹样异常敏感的男人,居然是这次学术会议的赞助方?
"一面之缘。"顾清从怀中取出那本会议手册,"林小姐落下的。"
皇甫冰心敏锐地注意到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红唇微勾:"正好,林教授研究的课题,我想顾总一定感兴趣。"
黑色迈巴赫后座,林微雨紧贴着车门。她的笔记本电脑开着,屏幕上是张青铜器纹样对比图。
"所以,"顾清指尖轻点中央的龙鼎图案,"你认为这些散布长江流域的青铜器,都源自同一个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