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之一番话,让谢怜儿如至冰窖。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少女时期爱慕之人,竟然是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禽兽。
不单单是她,就连谢父也颇为诧异的看着谢慎之,问:“你是如何查到这些?”
谢慎之眸色轻抬,清冷的视线对上谢父疑惑的视线:“父亲觉得我是如何年纪轻轻便能与你齐名?”
说是齐名。
但论实权。
谢慎之手中的权利实在要比谢父大上许多。
听见谢慎之这般轻狂之言,谢父敛了敛眉梢,正要训斥,就见谢母扯了扯他的衣袖。
“怀瑾自有他的本事,我们这几个孩子,都是有主意的。”
谢母说完这话,面色疲惫的坐了下来。
经过今天这么一遭,她心里说不出来的挫败。
这些年来,她与丈夫一同,全心全意要将自己的孩儿们抚养成人,培养成国之栋梁。
本以为每一条路,都是为孩子们选的最好的。
可到头来,总难如意。
听谢母这般说,谢父也心中不悦的坐定。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见谢慎之要起身离开,才开了口:“我知道你们兄弟几人对我颇多怨言。”
“你们怪我严苛,怪我独断。”
“但是怀瑾,父亲的眼界就在这处……便再也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了。”
“我年轻时,这大周江山的走向,我皆心中清明,如今世道改了,我也看不清了……”
“可这不代表,我当初就一定有错!”
若非谢父谢母二人苦心孤诣的培养,这谢家的兄弟们又如何这般出类拔萃?
只是他从前并未想过。
将子女培育成才的代价,便是亲情寡淡。
明明是至亲之人,如今竟比陌生人还要平添几分疏离。
作为父母,他又怎么不难过。
谢慎之听见谢父这话,又稳稳当当的坐着了。
他面不改色的开口,神情之间亦有几分疑虑,“你们便是这般待我们的,又想我们如何待你们?”
说话间,谢慎之的视线与谢父交汇。
瞥见谢父眼中的那抹痛色,谢慎之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