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父亲都知道,太好了,娘和那书生在白马寺同住一晚的事,安国公就算抓到把柄,定也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田氏的身体僵硬。
纪威的脸陡然一变,“你再说一遍。”
纪潼重复,“掀不起什么风浪?”
“前面!”纪威压住声音。
“娘和那书生……”
田氏的未婚夫落魄后,几次没考中科举,在书院里做了个教书先生。
纪威不甘心的问,“哪一年?”
“二十一年前,大哥出生那年。
安国公竟认为大哥不是父亲的孩子,才让曹妈妈不必对正房下手,真是可笑,母亲名门出生,怎么可能做出背叛父亲之事。”
纪潼的声音越来越远,让纪威渐渐回忆起,田氏嫁给他的那年,正是冬日里白雪皑皑,年关刚过,他娘病情加重,田氏主动提议去白马寺祈福。
那日,山上突发大雪,田氏被困了一整晚才回来。
田氏回来后,不久就有了纪云海。
白马寺,书生……
纪威压住胸腔的里的不安,接着问,“安国公查到了哪些?”
纪潼在曹妈妈眼前晃悠了一圈,转过身,以她的名义转述。
“曹妈妈曾听安国公提到过,那日雪下的格外大,书生在寺里替别人抄写经书,寺庙偏房被雪盖坍塌,书生被砸倒后险些冻死,是娘救了他,后来,还留宿了他一晚,有僧尼看到过他们,安国公应是有人证。”
纪潼说完,补了句,“既然父亲都知道,母亲和那书生定然清白,原是我多虑了。”
纪威不知道!
要不是曹妈妈吃下吐真丸,他就被蒙骗终生,甚至将爵位传给别人的血脉!
曹妈妈供述之事证实无误,安插细作、残害子嗣,是安国公那王八羔子能做出来的事,曹妈妈定是安国公派遣在府中的细作,纪威对此坚信不移。
但他不能不查,就这么轻易给田氏和他培养了二十年的嫡长子定罪!
“你们都下去吧,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外传!”
纪威传辛管家入书房,不久后,田氏被软禁在院中,纪家暗卫快马加鞭奔赴白马寺。
纪潼留在府中吃了顿晚饭。
她不着急走,好戏还没看完。
田氏为纪家生下三男一女,她对姨娘们做的那些阴私,顶多就是动摇她在后宅的权力,却撼动不了三个嫡子的位置。
纪云海不是自诩嫡长子吗,那她就毁了他的身份。
晚饭的桌上,纪威、田氏,乃至纪云海和纪云河都没有出现。
纪潼示意丫鬟们退下,对旁边的慧姨娘弯起来嘴角,“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