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纪威自是不舍,可纪云海身世不明,是谁的种都不一定,纪威果断舍他,换纪家昌明。
陛下口谕,准。
纪云海当天夜里,被一辆简陋的马车送出京城。
田氏哭声震天,却不敢阻挠。
“她让我家破人散,我宁愿没生过她,宁愿从来不知道有她。”
田氏将所有的怨念,归咎于纪潼,若没有她的吐真丸,若没有她的存在,纪云海的身世将永远无人知晓。
“她怎么不去死,假的怎么不是她!”
田氏摔碎屋子里所有瓷器。
纪潼在酒肆里喝茶,浓茶越喝越清醒,她眼眸迷离,却似醉了般。
“纪云海被送走,你不开心?”对面,玄炤眸光定格在她绯红色的脸盼。
“如果他死了,我会更开心。”
纪潼举起茶盏,田氏的骂声,她听到了。
这次的局很不地道,纪威与田氏二十多年夫妻情分势必破裂,田氏对她的恨更浓。
虽然她不在乎。
可那些难听的话,扎进耳膜里,会影响心情。
“饥饿的狼与奔跑的羊本就是不死不休,谁都无法停下来。”
玄炤按住了她手里的浓茶,眸心微灼,“有些亲人,天生仇敌,不是你死就他亡,哪怕是亲生的,也躲不过人心易变。”
他这话说起来有几分感同身受,纪潼睫毛动了动问,“你也遇到过?”
玄炤收回手,云淡风轻道,“解决过几个麻烦。”
纪潼听他提到过一个哥哥,却从没听他讲过父母和别的亲人,被兄长养大,他们兄弟许是经历过艰辛。
纪潼敬了他一杯,“你真可怜。”
店家打烊到桌前收账,玄炤放下金元宝的手顿住,“你说啥可怜?”
纪潼望向店小二账单上写着按金锭收费的西湖龙井,脸颊秒扬起灿烂笑容,“你听错了,我说的是你真可爱。”
玄炤浑身的动作停顿了两秒,才将金元宝放下。
走出酒肆,纪潼瞧见玄炤的耳尖红的和灯笼似的,不过,他面不改色,除了耳朵没有其他异样。
玄炤将纪潼送回陆宅。
临近子夜,正是陆柳枝饿醒了去厨房偷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