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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不是河神发怒（第2页）

＂闭嘴！＂王凤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都被她收买了！＂

刘保山沉着脸说：＂王凤，指使你儿子毒害全村的水源，这是大罪。按村规，该当如何？＂

几个年长的村民互相看了看，最后由最年长的李老爷子开口：＂按祖宗留下的规矩，危害全村者，驱逐出村。＂

＂不！＂王凤这下真的慌了，＂你们不能这样！我男人刚死一年，你们就要赶我们孤儿寡母走？＂

＂你男人要是知道你这么恶毒，棺材板都压不住！＂刘老太冷冷地说。

胡三娘见势不妙，悄悄往人群外溜，却被几个妇人拦住。

＂三娘，你刚才不是说是河神发怒吗？＂一个妇人讥讽道，＂原来是和王凤串通好了来骗钱啊！＂

胡三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涨得通红。

当天下午，村民大会全票通过驱逐王凤一家。当他们灰溜溜离开时，烂菜叶和臭鸡蛋雨点般砸来。

＂滚吧！毒妇！＂

＂害人精！＂

只有刘老太站在远处，看着二栓频频回头的身影。夜幕降临时，她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放了一个包袱，里面有两套新衣裳、十个炊饼，还有一小袋碎银子。

三天后，有货郎说在二十里外的破庙里看见王凤一家。柱子给人扛活，栓子却不见了踪影。有人说看见他往南边去了，也有人说他投了军。

刘老太站在恢复清澈的河边，捞起一网小鱼。酱坊的烟囱又冒起了炊烟，香辣的味道飘得很远，很远。

当天下午，在村民大会上，全村一致通过决议：王凤一家必须在三日内离开刘家庄，永远不得回来。胡三娘虽然没被驱逐，但也声名扫地，再没人信她的＂神通＂了。

刘老太站在河边，看着工人们清理死鱼，叹了口气。这场风波虽然平息了，但河水要恢复至少得大半年。她的香辣小鱼酱生意，怕是要停一阵子了。

＂刘婆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刘老太回头，看见栓子站在不远处，背着个小包袱。

＂你怎么还没走？＂刘老太皱眉。

＂我。。。我来跟您道歉。＂栓子低着头，＂我娘让我下毒，我不该听她的。。。＂

刘老太盯着这个半大孩子看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你比你娘强，至少知道认错。走吧，趁天还没黑。＂

栓子鞠了一躬，转身要走，又被刘老太叫住。

＂等等。＂刘老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这里有点钱，够你走到下一个村子。记住，以后做人要堂堂正正，别学你娘。＂

栓子接过钱袋，眼泪夺眶而出。他朝着刘老太重重地磕了个头，然后跑向了村口，因为那里，有他的母亲和哥哥正等着他，马上要开始他们未知的流亡生活。

刘老太望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走向自己的酱坊。河水虽然被污染了，但她还有存货，还能撑一阵子。至于以后。。。她刘桂芬什么风浪没见过？总会想到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