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井水冻的手发红,单薄的肩膀耸动,这家里头谁都和和睦睦的,唯独只有自己一个是外人。
小手攥紧绣花的小手帕,顾花软乎乎的说,“娘,不哭了。”
吴氏慌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小花,你怎么出来了?”
“外面冷,你饭吃饱了吗?回去吃饭吧,娘没哭,就是出来洗筷子,冻得慌。”
顾花费劲的踮起脚尖,用帕子替娘擦着眼泪,“娘,擦擦。”
吴氏鼻酸,她还有两个闺女在,她要撑起来,“好,我家小花真乖。”帕子上淡淡的菊花香,她心里头又有些膈应。
这帕子是小姑送给几个妮子的。
顾花牵着娘回到堂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
顾妙妙她们就先回屋去,钱氏留下来帮忙收拾。
顾老太老两口也回屋歇息去了,堂屋冷清许多,胡氏见她进来,“弟妹,你那一碗还没吃完,你先吃。”
“我们把其他的收拾了。”
吴氏闷闷的点头,“好。”
顾花就在一旁陪着娘,爹总是对娘好凶,娘每次都不开心。
她苦恼的垂头,以前她都把这事情怪在小姨的身上。
可是小姨现在人挺好的,每次都给她们带好吃的。
对谢知也很好,天天都能够从谢知口中夸赞小姨,她就怨恨不起来。
年味的气息越发的浓郁,出门都可见到处张灯结彩,可能是因为旱灾的缘故。
古太守特意吩咐下去,今年大办,十五的时候,还要举办庙会,祈祷来年风调雨顺,旱灾早些过去。
流离失所的百姓能够回到故土安居乐业。
高门大院的院墙,吴长费劲的爬上去,望着底下心中恐惧的不敢往下跳。
眼下卡在墙上不上不下的,一想到在书院里面得意的唐冲跟谢凌,他就憋着一口气。
硬是跳下去,一屁股墩的摔在草地上,哎哟一声。
惊动在屋内的腾辉,他阴的能滴水的脸色推开窗,哪个不长眼的,偷东西偷来他的院子了。
吴长痛苦的脸都扭曲,捂着尾椎骨,“腾,腾,腾兄,是我啊。”
腾辉黑着脸,“你无端端的爬墙干嘛?正门不走,走这歪门邪道。”
吴长龇牙咧嘴的爬起身来,走路一瘸一拐,“我来腾府找你好些日子,他们都不让我进来见你。”
“腾兄,难道你真的要离开边城了吗?”
腾辉咬紧后槽牙,提起这事情他就火大,拂袖转身回屋,“丢了那么大的脸,还有什么颜面继续留在边城。”
“我爹让我直接去京城求学,说对日后我考科举有益。”
若是没有那事,他是乐意去京城的,现在就像是丧家之犬,被赶着去京城的。
这让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他如何能够受得了。
吴长气愤,“腾兄,你难道就甘心这么样就走了吗?”
“这谢凌那个狗东西踩着你上位,现在都成何院长的关门学生,一天天神气的很。”
腾辉捏紧手中扇柄,“我如何能够甘心,他现在这得意,将来上到京城,定是要他好看。”
京城是姑姑的地盘,他谢凌想要高中,痴心妄想。
再高的文采又如何,迟早有一日,自己会把他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