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瑛先是紧张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又诶了一声,伸手指了指余敬廷,又指了指自己。
“咱总不能就这么空手去吧。”
余敬廷淡定回道,“自然不会。”
谭瑛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结果下一句——
“我准备了一把好刀。”
谭瑛:“……”
她一口气好悬没上来,艰难地看向他,“你们……武将,都是这些……简单粗暴的吗?”
余敬廷不懂,“义父与我一般爱刀,有何不妥?”
“武官家应避匕首,易生猜疑,何况一件太单薄了。”
谭瑛解释说,“俗话说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多准备些总没有错的,何况这也算是我第一次上门见长辈,也应备下礼才是。”
她忽然想起从前上水课时,大学教授曾经提过一嘴,“古见师长,当以雅玩为先,食补次之,最忌金银俗物……”
按照古法来办,想来总不会出错。
余敬廷沉吟片刻,立刻否决了其中一样,“义父乃武夫之流,最厌文人雅士那套,雅玩之物就免了吧。”
谭瑛最终敲定,“那就送些滋补药材好了。”
两人取了库房藏品:两株原枝芦头及根须俱全的山参,扎上红绳寓意防“走元气,一对鹿茸,并一对药童泥塑。
两人备好礼,这才匆忙的上了马车赶过去。
马车颠簸中,这一路上谭瑛心里都七上八下的紧张,都说这徐峥元早年是做过先锋将军的,冲锋陷阵,英勇无匹,一身的杀伐决断之气,想来恐怕比余敬廷还要凶煞逼人。
手背忽的被温热包裹起来,余敬廷握紧了她的手,沉声道,“怕什么?义父既是我长辈,自然也不会苛待于你。”
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带着薄茧划过的微弱痒意。
“何况还有我在。”
谭瑛仰头看着他,飞快地眨了眨眼睛。
余敬廷笑了,“光眨眼是什么意思?”
“我紧张。”她轻声说,“我怕说错话,平白给你得罪了人。”
“你还能比我这张笨嘴更糟?”
余敬廷挑眉,“去年在北疆冬至宴上,我可是把‘寿比南山’说成了‘寿比楠棺’,险些下不来台。”
谭瑛“扑哧”笑出了声,弯着眼睛点了点头。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