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了戎便好么?
他们一身武艺又有何用!
灭了火,灭不了那群畜生!
几人手上全是被磨得手皮子,出了血,半指甲厚的硬茧都被磨破!
可扒尽了滚烫的灰烬,就是找不到那身影!
连尸体也没了一个!
他们还是重武蜀地,人皆道带了一尺剑便没走不过的山!
可如今,唉!
这夜不止挫败了他们,也挫败了大唐。
官府里,众人哪去睡了!
聚在一起,各自沉默。
不久,不知谁发出一声,“……那布坊文籍明日便送到李府上去。”
无人意见,区区几家布坊,跟他们蜀地最后的骨气相抗,能抵几分!
更高一层,刺史,都督高官遍坐一堂,他们身上倒无那十分沉痛的气息,漫长的仕途早已练就了平和的心,怒却不发声。
只是在暗处,将这怒隐藏,只待一机。
不久,有小役上前,铺开一个东西,众人这才望了去,“这便是那明服……正大光明。”
“这名字起得好。”
“是啊,这衣裳终没辱没了去。”
谁也不知,这明衫竟是以此而扬名。
谁也没想到,这场斗争竟然以此告了幕。
以一个大唐人的骨气,换了蜀地的坚守。
这夜便静悄悄的过去了,远处的边马正带着消息往各处奔散着,争相为此人此服扬名。
翌日,不必说,那各处人沉默着争相买着那衣裳,有的钱多给一些,被人叫住,却摇摇头,“这是为那小女子的……”
这般的人不少。
没钱的便在店外看,没人高呼,大家全仿佛都认了路,知道哪里是做那明服的店,看着,排着。
连那杜微知了此事,也吃了一杯茶,感慨,“是个烈女子。”
“这李双良是个没良心的,手下人却竟如此。”
他笑,“此番,我也争不得了。”
便放手下,不再争那布坊,以后便安心做茶罢。
李双良那里,早早便请入官府,那些人问着这小娘子的名讳,家处,欲要好生安顿,却不料,更知了一个消息。
那女郎竟是名震京城的巧娘子!
奇也!
奇也!
是个平常女子,义士哉!
是个出名人士,勇士兮!
这阶层更近了些,这所能共鸣也更深,因他们知,这一舍,可去了良多啊。
这些人的生命中,似乎有更多珍贵的东西。
所以见有人能舍了,便更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