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冬日的暖阳还未完全驱散寒意。
司明远已早早地收拾好了东西,他将翻译好的军事杂志小心翼翼地放进背篓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采购年货的清单,准备前往三道口公社。
毕竟,今年没有大年三十,得抓紧把年货置办齐全,家里人还等着过年呢。
正当他准备出门时,一阵嘈杂的汽车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那声音在寂静的冬日里显得格外突兀,雪豹听到动静,瞬间竖起耳朵,毛发也微微竖起,警惕地望着院外。
司明远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背篓的带子。
一辆吉普车缓缓停在门口,车身溅满了雪水,显然是刚在雪路上行驶过来。
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的竟是县医院的古秋峰院长。
司明远看到古秋峰,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脑海中快速思索着他的来意,难道是之前给余辉做的清创术出了问题?还是来索要治疗费的?可这也没必要亲自找到家里来啊。
“司医生,真是对不住,这么冒昧地打扰你了。”
古秋峰脸上堆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急切。
司明远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看来余辉的情况应该还算稳定。
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古院长,您这大冷天的,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古秋峰走上前,主动握住司明远的手,那手劲很大,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热情地说道:“司医生,上次你给余辉做的清创术非常成功,他的腿总算是保住了。
今天我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司明远心中一动,他知道如果能和古院长打好关系,以后从县医院获取一些稀缺的药材会方便很多,但他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急切,只是淡淡地说:“古院长,您太客气了,我不过是懂点医术的猎人罢了,不知道能帮上您什么忙呢?”
古秋峰微微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司医生太谦虚了,而且为人还这么低调。
是这样,我有一位老友,他胳膊骨折了,在省人民医院做了手术,可术后整个胳膊都丧失了知觉。
我思来想去,整个县城也就你有这个本事能帮帮他了。”
司明远不为所动,平静地说:“省人民医院的专家云集,设备先进,他们都治不好,我恐怕也无能为力啊。”
古秋峰却不打算轻易放弃,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问道:
“司医生,依你看,他的胳膊恢复正常的可能性有多大?”司明远心中暗笑,这古院长,明显是想套自己的话。
他嘴角微微上扬,问道:“是不是粉碎性骨折?”
古秋峰点了点头,接着抛出了诱惑:“司医生,如果你能治好我这位老友,我可以聘请你到县医院工作,待遇从优。”
司明远摆了摆手,认真地说:“古院长,我在山里待习惯了,和那些飞禽走兽打交道久了,不太适应医院的工作环境,还是更喜欢做个猎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从你老友的症状来看,很可能是手术的时候伤到了神经,或者是神经受到了压迫。
只有打开刀口,查看里面的情况,才有恢复的希望,但恢复的概率大概只有百分之五十。”
古秋峰急切地说:“司医生,你就跟我去看看吧,我这位老友现在心急如焚,一直盼着能治好胳膊。”
司明远有些为难,看了看自己的背篓,说道:“古院长,我还得去供销社办年货呢,实在抽不出时间啊。”
古秋峰拍了拍司明远的肩膀,豪爽地说:“这都不是事儿,年货的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司医生,你就当帮我个忙,我欠你一个人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司明远知道自己很难拒绝。
他转身对站在堂屋门口的段林霜、关灵、司雪和盼盼说道:“娘,古院长找我有事,我得去县医院一趟,中午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了。”
司盼盼好奇地跑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辆吉普车,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汽车,眼神中满是好奇和兴奋。
司明远的奶奶正坐在家门口和几个老年人唠嗑,看到司明远要上吉普车,她眉头紧皱,大声说道:“我那不成器的孙子,该不会是犯事被抓了吧?”旁边的一个老人说道:
“不会吧,平时抓人都是张中华下来,这次是县医院的古院长,应该不是抓人的。”
老太太撇了撇嘴,说道:“估计是县里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