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定王话音刚落,院外槐树的浓密树冠间似有黑影一闪。
下一刻,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如狸猫般轻盈落地,未带起半分声响。
他周身裹着深黑劲装,若不是主动现身,任谁也难发现这茂盛树叶间竟藏着个大活人。
男子单膝跪地,“殿下有何吩咐?”
“把这封信送到城外寺庙。切记,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殿下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说罢,身影一闪,瞬速消失。
丞相府内,黄花梨木棋盘上,黑白棋子犬牙交错,宛若一场无声厮杀。
身着月白锦袍的徐凌越捏着黑子悬在半空,正垂眸思索着下一步该走哪里。
对面的丞相捻着银白长须,眼神紧盯棋盘。
意味深长地扫过棋盘上看似随意却暗藏杀机的布局。
“你这些年倒是不错,沉稳了许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这个儿子自幼在农户家长大,日子过的很是贫苦,参军之时,自己的人才找到他。
历经多年谋划,丞相才终于寻得契机,让他认祖归宗。
徐凌越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黑子精准落入星位:“父亲教过,落子需谋全局。”
丞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谋全局者,亦要懂审时度势。就像这盘棋,既要防着对手的攻势,更要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
“兵者诡道。”
徐凌越望向棋盘边缘尚未落子的空位,似意有所指,“当所有人都盯着朝堂的明争暗斗时,或许真正的转机,藏在谁都不曾留意的暗处。”
话音刚落,丞相手中的白子“啪”地落下,精准切断黑子向边线延伸的脉络,轻巧地将黑子的生路截断。
却听徐凌越话锋一转,“听说京都最近热闹得很,许多商人都前往大槐村的周氏工坊。”
开办工坊,以新奇香皂打开贵胄市场。瘟疫横行时高调捐药,赚足民心。
如今一场招商会,竟引得南北商贾趋之若鹜,连京都的老字号商行都坐不住了。
一介妇人竟有如此的格局的眼界?当真是令他意外。
况且那人,还是自己曾经瞧不上的。。。。。。
还有,元湛竟然跑去参军,这孩子,也不怕有人认出他来,惹来杀身之祸。
自己多年来都不敢去大槐村看上一眼,就是怕暴露他们的行踪。
这小子倒好,单枪匹马的跑到军中去了。
想到此处,他指尖微微收紧,心中暗自庆幸多年来在军中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