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阴影如潮水漫过花园喷泉。
杜蒙抬手示意,三十名杀手止步,月光在他淬毒的蝴蝶刀上碎成银鳞。
当先两名杀手突然伏地,掌心的军用匕首划过草坪下的光纤警报线。
金属与玻璃摩擦的细响未落,左侧廊柱后的保镖已被抹颈。
尸体坠地前被另一名杀手稳稳接住,消音器抵住眉心补了一枪,血浆渗进大理石砖缝的速度比心跳更慢。
“切断监控。”
杜蒙的喉音裹着夜雾,像条吐信的蝮蛇。
回应他的是远处配电室传来的闷响。
整座酒店的灯光骤然熄灭,唯有应急灯在走廊尽头投下幽绿的光。
杀手们如分群的鲨鱼滑入旋转门,领头者的战术靴碾过镀金门槛时,迎宾台上的水晶烛台突然倾斜。
机关!
“砰!”
毒针从穹顶坠落的瞬间,最前排的杀手已拽过同伴当肉盾。
钢针穿透防弹背心的闷响里,杜蒙反手甩出三把蝴蝶刀,刀刃精准钉入三名巡逻保镖的咽喉。
最近的保镖甚至来不及按下警报器,眼球就被刀刃带起的气流刺得暴突,喉咙里涌出的血泡将呼叫卡在半途。
二楼回廊传来皮鞋声。
十二名安保人员举着霰弹枪冲出转角,却见最前方的杀手突然摘下面罩——那是张缠着渗血绷带的脸,左眼处嵌着枚弹壳,咧嘴时露出金牙:“宝贝们,该睡觉了。”
消音器的轻响比呼吸更温柔。
第一名安保的眉心爆开血花时,第二名的喉咙已被军用铲劈开,第三名刚举起枪托,就被绞索勒断颈椎。
杜蒙踩着尸体前行,看见某个年轻保镖攥着警报遥控器蜷缩在墙角,便用皮靴碾住他的手腕:“想叫人?”
蝴蝶刀划开对方眼皮,“我允许你喊一声——”
“救……”
音节卡在喉间。
刀刃从下颌刺入,自眼眶钻出,遥控器在垂死的抽搐中滚向楼梯,却被追上来的杀手用靴跟碾成碎片。
杜蒙舔去刀上的血珠,听见走廊尽头传来女人的尖叫——是客房里的住客。
“处理干净。”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回答他的是连续的闷响。
某个杀手用消音手枪抵住哭闹的母亲额头,另一个则拧断了抓着泰迪熊的孩子脖子,鲜血溅在波斯地毯上,比葡萄酒更浓稠。
当杜蒙的指尖触到电梯按键时,整层楼已只剩电流的兹兹声。
二十二具尸体像被摆错的棋子,横七竖八躺在名画与古董之间。
电梯抵达顶楼的瞬间,警钟突然嗡鸣。
杜蒙瞳孔骤缩。
本该被切断的警报系统竟在运转!
最近的杀手刚要抬枪,就见天花板裂开缝隙,数十根钢索如巨蟒蹿出,缠住行刑者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