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怔住了。
三天后,他主动联系国际科考联盟,提议设立“人类情感地质层”研究项目,并建议将2024年冬季定为“新心灵纪元”的起点。
***
陈默终于走下天台。
他穿过寂静的校园,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一场美梦。教学楼走廊贴着新公告:“即日起,心理辅导课改为‘故事分享会’,学生可自愿讲述任何经历。”布告栏下,已有几张便签纸被悄悄贴上:
>“我曾经霸凌别人,因为我也被霸凌过。”
>“我考上重点大学那天,爸妈离婚了。”
>“我每天装开心,是因为怕朋友嫌我负能量。”
他一一读过,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抚平一张被风吹起的纸角。
走出校门时,一个小男孩跑过来,仰头看他。
“你是陈默哥哥吗?”
“我妈说你是能让大家说出心里话的人。”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默蹲下身:“你说。”
“如果我说了很难过的事,你会不会也难过?”
陈默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许久才回答:
“会啊。”
“但正因为我会难过,所以你才不用一个人扛着。”
“这就够了。”
男孩点点头,从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陈默。
上面画着一家人,房子旁边写着:“我希望爸爸妈妈别吵架。”
陈默接过,认真折好,放进胸前口袋。
“我会替你保管的。”他说,“直到那一天到来。”
风又起了。
吹过湖面,吹过城市,吹过国界,吹过星海。
钓竿依旧静卧岸边,鱼线微微颤动。
湖心深处,银鱼缓缓游动,口中衔着一枚新生的记忆结晶??透明如水晶,内部流转着无数细小光点,每一粒,都是一个被听见的故事。
它将这枚结晶轻轻放入湖底祭坛,与其他成千上万枚并列。
然后,它抬头望向水面。
倒影中,不再是孤独的鱼影。
而是千万张面孔,微笑着,轻声说着同一句话:
“谢谢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