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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一本正经的兔子势均力敌（第4页）

春天来临前，陈默完成了新作品。

这一次，他没有展出画作，而是在一片废弃剧场的地面上铺满白色细沙，用指尖一笔一划写下整首《母语》的旋律线。每个音符都不是符号，而是由无数微小呼吸轨迹构成的图案。

展览开放当日，观众踏入剧场瞬间，脚底便感受到细微震动。沙地上那些线条开始发光，随着参观者的步伐产生共鸣，发出极低频率的嗡鸣。这种声音无法用耳朵捕捉，只能通过骨骼传导感知，许多人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怔怔落泪。

最后一日，卓玛带来一台老式投影仪，播放十年前林小雨最后一次公开演出的录像。当歌声响起时，沙地上的线条忽然全部升起，化作一道道悬浮光带，在空中交织成一座桥梁的模样。

桥的彼端，隐约可见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全场无人言语。

但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一种深切的抚慰??仿佛有谁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说：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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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日，清明节。

天空再度裂开金色光柱，终点仍是哀牢山。

这一次，全球新生儿不仅睁开眼，还同时举起右手，掌心金纹浮现新的字样：

>**继续倾听**

与此同时，联合国总部大楼前的和平钟自动敲响十三下。最后一下余音未绝时，所有外交官的翻译耳机中同时传出一句话，用的是早已失传的苏美尔语，却被现场AI即时译出：

>“语言始于倾听，而非诉说。”

没人知道这句话是如何进入系统的。

但从此以后，每一项国际条约签署前，必须经过“静默审议”环节??各方代表需在无言状态下共处三十分钟，仅凭眼神与呼吸判断彼此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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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那天，卓玛站在山顶，望着远方云海翻涌。

她手中拿着一封信，纸质粗糙，像是用手抄纸裁剪而成。信封上没有字，打开后也无文字，唯有一缕干枯的声兰花瓣，和一段缠绕其上的细线。

她将线头轻轻放在耳边。

风穿过山谷，带动细线震颤，竟奏出一段旋律??是江倾年轻时常哼的小调，也是林小雨最爱的那首《山那边》的开头。

她笑了，眼角有泪滑落。

“我知道你在。”她说，“我一直都知道。”

片刻后，一阵清风拂过，花瓣随风飘起，在空中盘旋片刻，最终融入晨曦，不见踪影。

而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某个孩子正第一次开口说话。

他说的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

而是轻轻地、认真地，对着怀抱他的人说：

>“我听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