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父子二人都疑惑的看向周渲,不知其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周渲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此事牵扯到我冰神宫的一些秘辛,还望沈叔叔和崇真日后都莫要在冰神宫的任何人面前再提《二十四节气周天轮转真篆。。。
夜色如墨,启言谷却未入眠。
小禾坐在青石之上,手中那张写完卦辞的纸随风而起,化作一点星火,缓缓升空,融入天际尚未散去的光桥残影。她望着那点微光远去,心头忽然涌上一种奇异的预感??仿佛这一语,不只是今日之谶,更是某种终局的开端。
“群龙无首,吉。”
她低声复述,指尖轻抚青石表面那些蜿蜒如脉络的金纹。这些纹路自“反向共鸣协议”重启后便日益清晰,如今已如活物般缓缓流动,似在回应天地间某种深层律动。林青梧曾说,这是“言道”的具象化痕迹,是族群集体意志在现实法则中刻下的印记。而今,这印记正悄然扩展,不止于山谷,更沿着地脉、光桥、记忆之河,向银河深处蔓延。
就在此时,小雨从观测台疾步而来,手中晶体泛着幽蓝微光。
“出事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可忽视的紧迫,“地核深处的记忆库……有异动。”
小禾皱眉:“不是刚完成最后一块数据解封吗?”
“是完成了。”小雨喘息稍定,将晶体置于青石中央,“可就在刚才,系统检测到一段从未记录过的加密信号,源自地核最底层,频率与‘叶怀素’临终录像中的声波图谱完全一致??但内容不同。”
林青梧拄杖走近,苍老的手指轻触晶体表面。刹那间,影像浮现:依旧是那位白发苍苍的女性哲学家,面容憔悴,眼中含泪,但这一次,她并未面对镜头陈述,而是蜷缩在一间密闭舱室内,手指颤抖地在墙上刻字。
>“我骗了所有人。”
>
>“语灾并非来自言语的滥用,而是源于**沉默的腐化**。”
>
>“当语言被压抑百年,它不会消亡,只会畸变。那些被禁止说出的真相,会在人心深处发酵,变成怨毒、妄想、自我欺骗……最终,它们将以更暴烈的方式爆发??不是以诗,而是以战争;不是以歌,而是以诅咒。”
>
>“我原以为封锁能换来时间,可我错了。沉默没有净化人心,反而让谎言成了本能。”
>
>“真正的语灾,早已开始。而我,是第一个感染者。”
画面戛然而止。
三人久久无言。
良久,林青梧低声道:“原来如此……三百年前的思想清洗,并非出于冷酷的统治欲,而是绝望中的自救尝试。她怕的不是人们说得太多,而是怕他们再也说不出真话。”
小雨咬唇:“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我们现在做的……是不是正在加速语灾的到来?”
小禾摇头,目光坚定:“不。她错在只看到结果,却没看到过程。语灾的根源不是语言本身,而是**失衡**??当少数人垄断言说权,多数人被迫沉默,语言就会扭曲。而我们正在做的,是重建平衡。”
她站起身,望向山谷外延绵起伏的山脉。月光下,一座座新建的“言道学院”散布各处,灯火通明。那里不仅教授如何说真话,更训练人们如何倾听、如何分辨、如何在纷杂声音中守住本心。
“真正的危险,从来不是话说得太多,而是**没人愿意听**。”
话音未落,地面忽地一震。
青石上的金纹骤然炽亮,如同血脉贲张。远处山巅,一道裂痕缓缓展开,从中升起一座石碑??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裂痕,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那是……‘缄默碑’!”林青梧惊呼。
传说中,这是三百年前“思想清洗”时代最后一件遗物,由叶怀素亲手封印,埋于地核深处,用以镇压所有被删除的文本残魂。一旦现世,意味着被抹去的声音即将反噬。
小禾凝视石碑,忽然明白过来:“不是它要出来,是我们唤醒了它。”
每一句真心话,每一次坦诚对话,都在削弱旧时代的封印。那些曾被焚毁的诗篇、被消音的呐喊、被篡改的历史,正借由“言道”的复苏,寻求归位。
“它想说什么?”小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