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
三秒后,系统竟发出一声低鸣:
>“匹配成功。欢迎归来,编号M-DD-01。”
门缓缓开启。
赵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记住,72秒。一秒都不能多留。”
她点头,独自走入。
***
主控室比想象中安静。环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幽蓝色的数据核心球体,表面流动着无数细小的文字与图像片段??那是正在被分析的千万条社交媒体动态。每一个点赞、每一次转发、每一句评论,都被拆解成心理变量,喂养给那个永不疲倦的“黄昏”意识。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投影地图,标记着全球数十个“情绪热点区域”:中东某国青少年极端化率上升37%;北欧某城市自杀率连续六个月破纪录;东南亚多个国家出现大规模群体性记忆扭曲事件……
这些都不是自然发生的社会现象。
而是“子夜”系统精准投放的结果。
王朵朵走到控制台前,插入U盘。屏幕立刻弹出警告框:
>【检测到外部指令注入】
>【是否执行“终焉协议”?YN】
她毫不犹豫按下确认。
倒计时开始:
>72……71……70……
与此同时,整个系统仿佛苏醒过来。核心球体骤然变红,广播系统自动激活,响起一段冰冷合成音:
>“检测到叛徒行为。启动应急预案:清除所有现场人员。”
紧接着,四周围的安全门全部闭锁,通风口喷出无色气体??神经麻痹剂。
王朵朵猛地捂住口鼻,迅速从背包取出防毒面具戴上。但她清楚,真正致命的不是毒气,而是时间。
60……59……58……
她转身冲向出口,却发现气密门已被锁定。通讯器失效,耳机里只剩下杂音。
“赵寒……陈默……听得到吗?”她拍打着门板,声音在空旷室内回荡。
无人回应。
就在她几乎绝望时,头顶通风管道突然传来一阵金属刮擦声。接着,一块盖板被推开,一只手伸了下来。
是TH-107。
男孩瘦弱的身体从管道爬出,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惊惶,但眼神却异常明亮。“我跟着信号来的。”他喘着气,“陈默叔叔说……你要点亮最后一盏灯。”
王朵朵怔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火种’。”他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微型信号中继器,“你说过的,每个声音都值得被听见。所以我来了。”
来不及多问,两人合力撬开通风口,钻入狭窄的维修管道。身后,主控室的警报越来越急促,倒计时已进入最后三十秒。
30……29……28……
管道尽头是一条废弃冷却通道,布满锈迹斑斑的铜管。他们跌跌撞撞跑出百米,才看到前方透出一丝光亮??赵寒正守在出口处,手中握着引爆器。
“快!”他大吼。
两人拼尽全力冲出通道。就在双脚落地瞬间,赵寒按下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