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台殿内的芳香,很是特殊,嗅起来有一种清甜且醉人的奇异感觉,源头直指三宫主包裹在霓裳彩衣中的娇躯。
三宫主当然知道李唯一和禅海观雾有某种联系,不然当初为何将中了六念心神咒的师姐,交到他手中?
。。。
第七天清晨的阳光洒在青石院落中,火堆上的八彩孔雀肉已烤得金黄酥脆,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响声。黎松谷翻动铁签,目光却始终未从黎城彤脸上移开。她站在院门口,灵念师的气息如雾般弥漫四周,七海境第七海的武道修为隐隐波动,仿佛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剑,只待出锋。
“你进步得太快了。”黎松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黎城彤轻笑一声,走入院中,坐在石凳上:“你不也一样?从牛坚墓活着回来的人,有几个能说清自己经历了什么?可你不仅回来了,还带回凤翅蛾皇的气息??那是接近超然的存在才能捕捉到的生命印记。”
老关啃着一块兽肉,含糊道:“师兄,你说那凤翅蛾皇真有传说中那么邪乎?据说它能在梦里吞噬人的魂魄,连冥灯指路使都不敢直视其眼。”
“它不在梦里。”黎松谷缓缓道,“它就在现实。只不过……我们看到的‘现实’,未必是它的维度。”
众人沉默。秦珂眉头微蹙,指尖轻轻划过眉心,似在感应某种残留的精神波动。她忽然抬头:“你在牛坚墓里,是不是接触到了‘法则碎片’?”
黎松谷眼神一闪,没有否认。
“不可能!”赵知拙猛地站起,“法则碎片是神级存在陨落后才可能遗留的东西,即便是九王亲临,也不敢轻易触碰!你一个尚未破入长生境的年轻人,怎会??”
“因为它主动找上了我。”黎松谷打断他,语气平静,“就像当年蚩游召唤九子一般,那块碎片……认得了我。”
空气骤然凝滞。
黎城彤瞳孔微缩,低声问:“你确定?不是幻觉?不是逝灵雾域那种扭曲时空造成的错觉?”
“我用苍黎家主令验证过。”黎松谷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符牌,上面刻着九道螺旋纹路,中央嵌着一颗暗红色晶石,“它共鸣了。而且……不止一次。”
“轰!”
远处赤王塔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大地轻颤,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撕裂晨雾。低欢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院墙上,脸色苍白:“不好!地牢封印裂了!尧星越……逃了!”
“什么?!”凌霄生腾身而起,手中已多了一柄黑骨短杖,“父亲明明被镇压在第七层寒狱,有九重锁魂链加三十六盏冥灯压制,怎么可能??”
“不是他自己挣脱的。”牛坚珠疾步奔来,手中握着一块碎裂的玉简,“有人在外面破解阵法,引动星辰之力反噬封印。手法极其高明,至少是超然初期以上的仙法造诣。”
尧清玄冷笑一声:“看来石这尔果然没死。他还记得怎么回家。”
“不对。”墨海小祭司摇头,“石这尔虽精通仙法星辰,但他向来独来独往,绝不会为了救一个人冒险暴露行踪。更何况……尧星越是药黎部族长,又是隐七十七之父,背后牵连极深。若他是目标,那这次行动的目的,恐怕不只是救人。”
黎松谷猛然起身,望向神殿深处:“走!去主殿!魁首仪仗必须提前启动,若让尧星越与外界势力汇合,整个九黎神殿都将陷入内乱!”
一行人急速穿行于石阶回廊之间,两侧古庙灯火摇曳,阴神雕像的眼窝中泛起幽光。越接近主殿,空气中灵压越重,仿佛有无形之物在低语。
主殿前广场上,四位祭司正围立于一座青铜鼎旁,口中吟诵古老咒文。鼎中火焰呈青紫色,不断浮现人脸轮廓,嘶吼挣扎。那是正在被炼化的死亡灵火残余。
“停下!”黎松谷喝道,“现在不是净化仪式的时候!地狼王军随时可能异动,而我们内部已有叛徒!”
白发男祭司怒目而视:“你算什么东西?敢命令神殿祭司?即便你是苍黎家主,也无权干涉祭祀大典!”
“我是无权。”黎松谷冷冷道,“但我知道谁有权??魁首即将归来,而你们还在为一场虚礼争执不休?等敌人杀到眼前,再请他老人家亲自出手吗?”
“放肆!”第八位祭司拍案而起,“魁首千年前归来的消息尚未经证实,你竟敢以此要挟?”
就在此时,天空骤变。
原本晴朗的天幕被一片灰云笼罩,云层中浮现出九轮残月,排列成环形,缓缓旋转。一股浩瀚威压降临,整座神殿建筑群都在震颤。
“法则之眼……开启了。”牛坚珠喃喃道,“这是……迎接真祖的征兆。”
黎城彤仰头望着天空,声音颤抖:“这不是自然现象……是有人以大神通模拟‘元始法则’的运行轨迹,强行开启通灵之门!他们在召唤……真正的九黎之神?!”
“不。”黎松谷闭上眼,感知着那股熟悉的气息,“他们不是在召唤神……是在唤醒‘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