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茧中的时间流速,太过猛烈,如拔苗助长。”
“你们上一次在岁月墟古国,身体透支得厉害,至少要在正常时间流速下调养三五年,再使用椿茧,才足够稳妥。这是我们百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苍老的。。。
清虚宗身形如风,横移数丈,脚下尘土未扬,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他立于场中,衣袍轻摆,神色从容,仿佛刚才那一剑并非冲着他劈来,而是掠过天际的一缕流光。
“你这一剑,力道七分,余劲藏于阵纹之间,看似直取中宫,实则暗引地脉灵机。”清虚宗缓缓开口,声音不疾不徐,“若我硬接,纵然无伤,也会被后续三重叠压的阵势困住三息。三息,在你这等高手眼中,足以斩首。”
宫主瞳孔微缩,手中战剑嗡鸣不止。他本以为那一剑已尽显底蕴,即便不能伤敌,也能逼出对手破绽。可清虚宗不仅避得干脆,竟还一眼看穿了他埋藏在剑意之后的杀招??那是于成亲授的“地煞锁灵阵”,以剑为引,勾动地下埋设的七十二枚阵眼,一旦被困,法气运转便会迟滞,如同泥沼行舟。
“好眼力。”宫主收剑入鞘,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难怪八萧羽点名要见你。传言你在凌霄城一战中,以不足第七境之力,斩杀三位第八境妖将,我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看来……倒是小觑了你。”
清虚宗笑了笑,目光扫过在场七人:“诸位皆是朝廷百岁内顶尖修士,能在同龄之中登临第八境,无一不是天资卓绝之辈。但我观你们修炼之路,虽有资源堆积,却少了一种‘争命’的狠劲。长生争渡,争的是生死一线间的顿悟,不是闭关百年就能换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各异。玉?子冷哼一声,霍正则低头摩挲胸前鳞片,似在回忆什么。唯有于成生眉头微皱,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
“你的意思是,我们太安逸了?”于成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钟,“圣堂生境风雨飘摇,外有雾天子围剿,内有叛徒通敌,我们日夜苦修,只为守住一方净土。你说的‘争命’,难道是要我们主动去送死?”
“非也。”清虚宗摇头,“我是说,你们尚未真正触碰到‘法则’的边缘。第八境之所以称为‘长生境’,并非只是寿元大增、肉身不朽,而是开始感知天地运行的规则。可你们呢?一个个还在拼法气厚度、比兵刃锋利,这与凡俗武夫有何区别?”
他话音落下,空气中骤然升起一股无形压力,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某种古老意志笼罩。葛仙童猛地抬头,眼中日月双瞳同时闪动,竟映出一片星河倒悬之象。
“这是……法则投影?”葛仙童失声,“你竟能在未破第九境的情况下,引动法则共鸣?!”
清虚宗并不答话,只是轻轻抬起右手,指尖一点银光浮现,随即化作一条细小的雷蛇,在掌心游走盘旋。那雷蛇并非寻常雷霆,而是由无数细密符文构成,每一记闪烁,都带着一丝混沌初开的气息。
“这是我从黎松谷遗府中所得的一缕‘元始雷种’。”清虚宗淡淡道,“它不属于任何已知功法体系,也不依附于五行阴阳。它是‘元始法则’的碎片??一种比天地法则更原始的存在。”
众人闻言皆惊。就连一直端坐凤椅上的八萧羽,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明眸紧盯那条雷蛇。
“元始法则……传说中开天辟地之前的秩序本源?”八萧羽轻启朱唇,“据说只有上古圣人才能触及,哪怕是一丝气息,都能让整座大陆崩塌。你从哪里得来的?”
“凌霄城地底。”清虚宗收回手指,雷蛇瞬间消散,“当年玉?子布下封印阵时,并未完全镇压那处裂隙。我在清理残余妖气时,偶然发现了它。起初我以为只是一团异种雷源,直到昨夜冥想时,它突然觉醒,与我的神魂产生共鸣。”
李唯一此时终于忍不住插话:“你疯了吗?那种东西岂能随意炼化?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神魂俱灭!”
“所以我没炼化。”清虚宗平静道,“我只是让它寄居在我识海边缘,每日以心念温养。就像养一只毒蛇,既要让它活着,又不能让它咬人。”
“你是在玩火。”玉?子冷冷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唐晚洲都不敢轻易碰触这种禁忌之力。”
“正因为不是唐晚洲,我才必须这么做。”清虚宗目光扫过众人,“你们以为百境长生争渡只是各势力之间的较量?错了。那是一场筛选??筛选能够承载‘元始法则’的人选。真正的赢家,不会是哪个门派或王朝,而是那个能率先掌握元始之力的存在。”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霍正忽然咧嘴一笑:“有意思。所以你是想借这场争斗,把自己变成棋手,而不是棋子?”
“正是。”清虚宗点头,“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组这支队伍。”
“放肆!”宫主怒喝,“谁给你的资格指手画脚?你不过是个外来者,凭什么决定我们的命运?”
“凭我看穿了你们的弱点。”清虚宗毫不退让,“你们八人各自为战,毫无配合。于成的剑阵需要三人以上才能发挥威力,羡鱼的阵法依赖念师辅助,而你们却连最基本的攻防节奏都无法统一。刚才那一剑若真是生死之战,你们现在已经死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