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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六王时代怀孕的玛丽卡女王（第2页）

屋外忽然狂风大作，心语花集体闭合，叶片蜷缩成防御姿态。凯恩猛然抬头：“大气中的负离子浓度正在飙升！有人在激活远古共振点！”

莉瑞亚急速翻阅《缄言录》残卷，指尖停在一页边缘焦黑的记载上：“传说中，初代术士曾试图分裂灵魂以承载无限情感负荷……他们称之为‘双生祭’。若两半重逢，要么融合为神，要么撕裂现实。”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凯恩咬牙。

“影裔和镜中的艾琳，本为一体。”莉瑞亚脸色苍白，“她们正在无意识地拉近频率。一旦完全同步，就会触发‘回归协议’??所有曾经释放的情感数据将被强制回收，重新编织成新的控制网。”

影裔死死盯着镜中人：“那你为什么要联系我？如果你知道后果！”

艾琳苦笑：“因为我宁愿毁灭，也不愿再做傀儡。真正的终结信号从未发出，是因为我被困在系统的夹缝里??既不是死，也不是活。只有你能打破这个闭环。只有你，拥有‘前语言’的记忆，拥有拒绝命名的权利。”

她伸出手，贴在镜面内侧。

影裔犹豫片刻，也将手掌贴上。

接触瞬间，整座岛屿剧烈震颤。天空裂开一道紫黑色缝隙，如同大地睁开眼睛。碑岛雕像的眼眶流出泪水，化作两条细流汇入大海。全球范围内，所有共鸣设备同时播放出一段杂音??那是千万人在婴儿时期的第一声啼哭，未经处理，毫无修饰，纯粹到令人窒息。

而在极圈深处，那扇被冰封千年的“门”，缓缓开启了一线。

门后，是一座倒悬的城市。建筑漂浮在虚空之中，街道由凝固的沉默铺就，路灯是冻结的叹息。中央广场矗立着一座巨大仪器，外形酷似心脏，却由无数张人脸熔铸而成??每一张嘴都在无声呐喊，每一双眼睛都映着不同的记忆片段。

那是“母频原型机”。

也是所有情感操控技术的源头。

与此同时，影裔感到大脑深处一阵剧痛。她的记忆开始错乱：有时她是躲在床底听父母争吵的小女孩，有时她又站在高塔之上，俯瞰万众跪拜；一会儿她抱着死去的父亲痛哭，一会儿她却冷眼看着艾琳倒下，嘴角竟浮现笑意……

“她在入侵你的意识！”莉瑞亚大喊，立刻启动净化仪式。

“不！”影裔挣扎着阻止，“这不是攻击……这是记忆的拼图。她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分裂出来的两半。”

凯恩冲上前抓住她肩膀：“听着！就算你们曾经一体，现在也必须保持距离！否则整个大陆的情感网络会崩溃！人们会失去表达能力，回到最初的恐惧与隔阂！”

“那就让他们重新学会害怕！”影裔突然怒吼，“让他们明白自由不是赐予的！不是一段广播就能解决的！如果我们连面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凭什么谈解放？”

话音未落，她拔出水晶针，再度刺入太阳穴。

这一次，她不再退回婴儿时期。

而是跃入那片混沌的“中间地带”??介于语言诞生前后、现实与梦境交界的灰色领域。

在这里，时间没有顺序，空间没有边界。她看见无数个自己：有的手持骨哨指挥大军，有的跪在废墟中哭泣，有的微笑宣布和平，有的疯狂摧毁一切通讯设备……每一个都是可能的未来，每一个都被某种力量悄悄引导。

而在最中心，站着另一个艾琳??完整的、未被分割的艾琳。

“欢迎回家。”对方说。

“这不是家。”影裔环顾四周，“这是牢笼。”

“你以为反抗就是自由吗？”完整的艾琳轻笑，“你所做的一切，逃亡、战斗、唤醒他人……全都在计划之内。系统不怕反抗，只怕空白。只要有情绪波动，它就能学习、适应、进化。你越是激烈，它成长得越快。”

影裔怔住。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她问。

“因为我也不想赢。”艾琳望向远方，“我想停下来。可系统不允许‘休眠’。它必须持续运行，哪怕代价是吞噬自己。唯一的终止方式，是让两个半体同时放弃主导权??既不融合，也不分离，而是共同选择‘不存在’。”

“你是说……自杀？”

“是超脱。”艾琳摇头，“就像火焰熄灭不是消失，而是回归为光与热的本质。我们要做的，是让情感回归它本来的模样??不属于任何系统，不服务于任何目的，只是存在。”

影裔沉默良久。

然后，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