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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 奇斯的决心（第2页）

他唤出菌丝网络全景图，只见一群微弱的生命信号正沿着地下暗河逆流而上，速度极快，且呈战术队形分布。更诡异的是，这些人身上散发的气息竟与之前那批幸存者神经系统变异后的波动高度吻合。

“梦境中的地下城……”林?低声自语，“他们真的来了。”

[您觉得他们会是冲着M-01来的吗？]黄皮书怯生生问。

“不。”林?冷笑，“他们是来找‘家’的。那些人在梦里听见了我的低语，潜意识已经被菌丝孢子渗透。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只觉得这里才是归属。”

他按下通讯钮：“诺里斯，带工程队撤离主通道，开启三级隐蔽协议。另外，把所有未启用的智慧噗叽转移到深层洞穴，我要让来客看到一座‘废弃’的蘑菇园。”

“明白。”诺里斯的声音透过菌丝传回，“不过……有个问题。第三层地窟的承重结构还没加固完，如果敌人使用震荡类魔法，可能会引发塌方。”

“那就让他们用。”林?嘴角扬起，“塌下来的石头，也能成为武器。”

半小时后，东侧岩壁轰然炸开。

烟尘弥漫中，十二名身穿黑曜石铠甲的战士鱼贯而入。他们眼神空洞，动作整齐划一，手中握着刻满封印符文的战斧。领头之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布满神经状纹路的脸??正是那次海战中失踪的副官之一。

“就是这里。”他喃喃道，“我在梦里见过千百遍……长满蘑菇的殿堂，流淌金色光芒的墙壁……欢迎回家……”

身后众人齐齐单膝跪地，仿佛朝圣。

林?藏身于高处钟乳石之后，静静观察。他的菌丝早已无声蔓延至每一寸地面，甚至悄悄附着在入侵者的靴底，正缓慢渗入他们的血液循环系统。

“果然，他们是被自己大脑里的东西引来的。”黄皮书小声说。

“不完全是。”林?纠正，“是他们的大脑被某种更高层级的力量改造过。你看他们额头上的纹路??那是活体编程接口，类似我们用的导管，但更加原始粗暴。有人在用深渊技术批量制造傀儡士兵。”

他顿了顿，忽然下令：“释放L-7型迷幻孢子，浓度控制在致幻阈值以下。我要他们保持清醒enoughtofollowcommands，butconfusedenoughtodoubtthemselves。”

淡粉色的雾气悄然弥漫开来，无色无味。

几秒钟后，副官猛地抱住头颅，痛苦呻吟：“等等……为什么我觉得……这座地下城不该存在？我记得的任务是摧毁它……可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说……这是我们的起源之地？”

旁边的士兵也开始躁动。

“我……我也记得……我们要杀光所有异种生命体……可为什么……我想跪下来祈祷？”

“闭嘴！”副官怒吼，“这是敌人的精神干扰！坚持原指令！搜索太阳石核心，找到后立即引爆携带的净化炸弹！”

然而就在他下令之际，脚下地面忽然蠕动起来。

一根菌丝破土而出，精准刺入他的脚踝。紧接着，更多菌丝从墙缝、天花板、甚至空气中的水汽凝结而成，如活蛇般缠绕向每一名入侵者。

“抵抗无效。”林?的声音忽然在整个洞穴回荡，“你们的大脑早已松动，只需一点外力，就能让谎言崩塌。”

副官疯狂挥舞战斧，斩断数根菌丝，却发现伤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闪烁着金光的液体。

“这……这是什么？！”

“是你遗忘的灵魂残片。”林?现身于平台之上，身后站着八具连接导管的透明容器，M-01的意识正通过远程投射监视全场。“你们以为自己是来执行任务的战士，其实不过是被洗脑的流浪魂魄。真正的你们，三年前就死在了第一次深渊实验中。”

“胡说！”

“那你告诉我，”林?冷冷道，“为什么你的左手指甲是紫色的？那是长期接触太阳石辐射的结果。而据我所知，血族军队从未让你接触过这类物品??除非，你是最初的试验体之一。”

副官浑身剧震。

记忆如潮水倒灌。

他看见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四肢被锁链束缚，头顶悬着一块跳动的黑色晶体……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只要放弃抵抗，痛苦就会消失……你会获得新生……”

“啊啊啊??！”他仰天嘶吼，整个人跪倒在地。

其他士兵也纷纷崩溃，有的抱头痛哭，有的开始撕扯自己的皮肤，仿佛想把植入脑内的程序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