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翡花了点时间才搞清楚礼王的基本情况。
从前她是姜府刚接回来的长女,身份尴尬又没有根基人脉,想要打探消息,特别是皇家的消息,那是难如登天。
其他人或许还顾忌户部尚书的名头,可皇亲贵胄哪会在意,随便寻个由头就打发了。
这会听到礼王从前的举动,又结合他半夜匆匆入宫,还是在许贵妃下药的情况下……很快,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就逐渐在她脑海中形成。
她使劲摇摇头,那想法盘桓在脑子里还是挥之不去。
也只有它才能解释礼王的奇怪举动了吧。
言翡知道宫里秘辛多,但没想到这些身份尊贵地位显赫的高位者随手就能抛出重磅。
原来今早皇上是去见他了。
“云梧,早上你可看见皇上出御书房的表情了?”言翡突然问道。
云梧想了想:“奴婢不敢看的,但听小果子说皇上和礼王殿下谈的很不愉快。”
谈的很不愉快但却无动于衷──至少她没有听到皇上对含珠宫亦或是礼王有任何惩戒。
容遇是压根不在乎还是怕丑闻人人皆知?
等等,自己为什么会在乎这个?!那是他的事情啊!
她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许贵妃不挑衅使绊子,她自然是当无事发生。
言翡连忙喝了一杯凉茶,才将浮躁不安的心冷静下来。
云梧在旁边将她表情时不时变化,最后又压惊急匆匆灌凉茶的一系列动作收进眼底,心里了然。能让温婉柔弱的主子变成这样,只有“情”之一字方能解释。
云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主子没事的,就算许贵妃有礼王撑腰,但奴婢已经看出来了,皇上的心在主子这儿。”
言翡心想,但愿如此了,这可是她最重要的一环啊。
待注意力从礼王的事上分开,才记起一件要事。
容遇的生辰是农历五月十五,就在下月末。
去年的千秋节因着容遇刚上位,并没有大办,只简单操办了一场家宴。说是家宴,其实真正者寥寥,多是许渊一派和些有血缘关系但暗地里并不熟络的皇亲国戚。
那时能被他称之为家人的,不多,就两个。
今年是打算延续往年的传统,先在太和殿接受王公百官跪拜朝贺,再在乾清宫接受后妃贺礼。
给皇帝送礼不能单纯靠贵重,更重要的是其中暗含的心意。
毕竟皇帝坐拥四海,什么稀奇东西没见过,但是最赤诚真挚的的心,却是世间罕有。
掌权者大多疑心重,总要对手下的人百般试探千般考验,他既要臣子允许自己的草木皆兵,又要求臣子本人坦坦荡荡无所掩饰。
总是很矛盾的,所以才会对毫无心机之人格外看重,易看穿好控制。
所以言翡也很担心日后她要是撕开身份,发现她其实是边远某个县城的县令之女,苦心孤诣一步步接近他,容遇知道了这些后,见她隐瞒了自己这样久,还会不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