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漕工衣食所系啊~”
一众漕帮大佬,眼泪鼻涕横流,哭泣哀嚎着向林道连连叩首“求会首开恩呐~”
沿着大运河一路北上的林道,清扫地方的同时,顺带手将漕帮也给清理了。
那些漕帮暗堂的,。。。
阿野踏入藤蔓与纸页编织的门扉,世界骤然褪色。光线不是来自天空,而是从四面八方渗出,如同黄昏凝固成液态,在空气中缓缓流淌。脚下是柔软的沙地,却不见脚印??每一步落下,痕迹便被无形之手轻轻抹去。四周寂静得诡异,连呼吸都像被吸进了深渊。
“梦葬渊。”诺亚的声音微弱如风中残烛,“这里是记忆的背面,是未竟之梦沉睡的坟场。在这里,梦比现实更真实,而清醒才是幻觉。”
阿野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掌正一点点变得透明。他握紧拳头,那枚染血的书签仍贴在掌心,温念的气息尚未散尽。“我不会消失。”他说,“只要我还记得她。”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铃响。
叮??
像是孩童手腕上的银铃,又似风穿过枯枝的呜咽。那一声,却让整片沙原震动起来。无数细小的光点从地下浮起,如萤火升空,每一粒都包裹着一段模糊影像:一个少年在雪夜里奔跑,怀里抱着一只断翅的鸟;一位老妇人坐在窗边,反复折叠同一张泛黄的照片;一名士兵跪在焦土上,手中攥着半封未寄出的信……
“未完成的梦。”诺亚低语,“它们被困在此处,无法醒来,也无法安息。”
阿野向前走去,沙地忽然塌陷。他坠入一片幽蓝的空间,四周漂浮着巨大的钟表,指针逆向旋转,玻璃表面布满裂痕。中央悬浮着一具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个少女,眉眼安静,唇角微扬,仿佛只是睡着了。
林澜。
他的心脏猛然一缩。
不是幻象,不是记忆碎片??这是她的身体。真实的、沉睡的林澜。她穿着千峰纪末期科研部队的制服,左袖口别着那只青鸟徽章,发丝间缠绕着几缕银线,那是时空锚定装置残留的能量。
“她没死?”阿野冲上前,指尖触到棺壁,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弹开。
“她也没有活。”诺亚的声音带着悲悯,“她在‘梦断点’之间漂流。当千峰纪崩塌时,她用最后的时间技术将自己封存于梦葬渊的夹缝中,既未归于轮回,也未彻底消亡。她是所有未完成之梦中最沉重的一个??因为她梦见的是未来。”
“未来?”
“她梦见你。”诺亚说,“梦见你走过诸天,背负万千记忆前行。她梦见你说‘我没有忘’。这梦太重,重到足以撕裂规则,所以此界将她囚禁,怕她的梦境引发连锁苏醒。”
阿野怔住。
原来那些雨滴烙印中的低语,并非只是时间的馈赠,而是她跨越纪元的呼唤。她一直在等他,以梦为桥,以沉默为声。
“我能救她吗?”
“不能。”诺亚答得决绝,“唤醒她,等于引爆这座梦坟。所有沉睡的梦都会瞬间复苏,而这个世界没有足够的‘真实’来承载它们。梦会吞噬现实,最终一切化为虚无。”
“那就让我成为那个虚无。”阿野冷笑,“我不在乎这个世界是不是崩塌。我在乎的是她能不能睁开眼睛。”
他抬起手,掌心划过棺盖,鲜血顺着纹路流淌。血珠接触水晶的刹那,整座空间嗡鸣震颤。那些悬浮的钟表同时停摆,指针齐齐指向三点十七分。
**叮??**
铃声再响,这一次,是从林澜胸口传出。
她的心跳,透过水晶传来第一声搏动。
紧接着,整个梦葬渊开始颤抖。沙原裂开,无数梦境破土而出:有孩子终于放飞了风筝,有恋人重逢在战火尽头,有旅人抵达了地图之外的岛屿……每一个梦都在呐喊着“还未结束”,每一个梦都在挣扎着要醒来。
>**警告:梦境熵增突破临界值。系统启动强制镇压程序。**
灰雾自天际涌来,化作无数披着斗篷的身影,手持银镰,踏沙而来。他们是“守梦人”,职责是斩断所有试图觉醒的梦,维持永恒的黄昏。
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阿野极为相似的脸??那是他十年前的面容,眼神空洞,嘴角挂着机械般的微笑。